隻是縱使已經提高了警惕,哭腔鬼犀利的攻擊,依然讓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他趁著我立足未穩襲殺上來,看似徒手,但是十根指頭上俱是寒光閃爍。
我用大寶劍和他硬碰硬地對了幾劍,借著四濺的火花我才看清,他兩隻手上竟然都戴著暗沉沉的鐵手套,指尖鋒銳如刀,如果被抓上一下,怕不是當場就會皮開肉綻。
我還在慶幸呢,心想多虧自己有先見之明,用大寶劍寬而長的劍身控住了距離,沒有被他拖進近身搏殺的惡戰之中,不然怕不是會很被動的。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我突然就覺得腰腹之間一痛,低頭一看,瞬間嚇得不輕。
竟然又有一隻手爪撕裂了我肋下的衣衫,留下幾道赤紅的血痕。
如果不是我經過這麼多場生死搏殺,已經鍛煉出了武者閃避的本能。換成剛下山時候的我,這一招就能讓我重傷倒地不起。
三隻手?你他媽畸形啊!
我從來沒有和這麼變態的敵人動過手,一時搞不清狀況之下,隻能捂著肋下的傷口一陣疾退。
哭腔鬼被我的話氣得哇哇大哭,罵道你才是三隻手,你才是畸形!
說完,從他身體的另一側竟然又冒出一隻枯瘦如鬼手的爪子,直接橫越過我們之間掌許的距離,抓向我的麵門。
不過這一次我總算是看清楚了,那鬼爪一樣的怪手,竟然是用精鐵和木頭組合出來的,之所以能隔空抓人,是因為在它後麵還連著一根長長的鐵鏈。
吞吐之間,鐵鏈摩擦,發出嘩啦嘩啦的刺耳噪聲,隻是有了中間空地的緩衝,我自然不會再被這機關怪手傷到。
一劍蕩開哭腔鬼的攻擊,又一扭身閃過笑麵佛的再次撲擊,我蹦跳出去老遠,才站定問道:
這是什麼?
哭腔鬼的哭聲中罕見地帶上了幾縷自豪的情緒,說想不到吧,我告訴你,我師兄就是這一代的墨家钜子。我的機關術雖然不如他厲害,但也是獨辟蹊徑,他是第一不必多說,但我如果自稱第三,就沒人敢自稱第二,你信不?
我被他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哭法逗樂了,說這怕不見得吧。
別的不說,就算是我這年許來見過的機關高手裏麵,少林羅漢堂的十八銅人雖然被我親手拆了個七零八落,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那東西算得上防守的利器。
還有昨天剛剛見識過的唐門唐白衣,一身機括暗器神出鬼沒,稍次一點的高手都會被射成馬蜂窩。
而哭腔鬼的這個鬼爪,雖然構造精巧,能攻敵不備,但講道理其實也就隻那麼大回事。
你竟敢蔑視我的藝術!
哭腔鬼聽出我話語裏的不信,像是被瞬間激怒,發出暴怒的哭號。
那個慘烈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爆了他菊花呢!
旁邊的人一看這架勢,立刻議論紛紛,不外乎就是“看,咱們神捕果然搶了別人的老婆”、“啊,口味真重”一類的評論。
我糙!我的一世英名!
我氣得眼前一陣發黑眼暈,放開身法,躲過哭腔鬼的兩次鉤擊。
突然,我的耳朵裏聽到一陣嗤嗤的噴氣聲。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一刻,那已經被我躲過去的鬼手,竟然在空中來了一個詭異的變向,徑直抓了過來。
同一時間,笑麵佛也發出豪邁的大笑,另一個方向包夾過來。
聽到他的笑聲,我瞬間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機感從心頭升起,但是又有一股不甘和屈辱自心中騰起。
你以為自己贏定了麼?是,我承認你們成名多年,我想贏你們不輕鬆。
不過,一個平局我自問還是有把握的!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猛地踏前一步,一劍橫掃而出!
大寶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形軌跡,和哭腔鬼的鬼手、以及笑麵佛那雙布滿了老繭的肉掌重重地拚在了一起!
轟!
刹那間,青藍色的火星迸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