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北邙山下等了一會會兒,其他人就氣喘籲籲地趕了上來。
他們追上來的時候,明顯是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個團體的。
可當看到我和哭腔鬼站在一起,有哭有笑的,氣氛和諧,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我趕緊推推了哭腔鬼。
這個時候就該他出場推銷我們的協議了。
他在落地前被我按在腳底下摩擦,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若是讓他這個弱勢方來發言的話,無疑要更加有說服力一些。
果然,他把這話一說,其他人眼裏都露出了認可的神色,隨後紛紛把視線投向了魯一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約定說是說大家合作探索古墓,好處均分。但其實真正能在分贓中占據主導的,其實還是我們三個人,其他人都是幫手。
而魯一發一路走來,已經用自己的機關秘術幫助了大家好幾次,現在誰也沒把他當外人,更別說犯人了,主動征求起他的意見來。
隻是這家夥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眼看 假死人墓已經近在眼前,他卻走起神來,直到我連喊了他幾聲,他才如夢初醒,連聲說好,你們覺得行就行。
他都這麼說,那我肯定不客氣了,手一揮,說出發。
然後……我們一群人就齊齊站到了魯一發身後。
他被我們的動作嚇了一跳,問你們幹嘛,拿我當肉盾啊?
我特無辜地看著他,大哥,這裏隻有你才認得路,不跟著你走,難道要我們在這麼大座山上滿地亂竄嗎?來得及?
魯一發還要掙紮,指著扛把子說那他不也是從那裏麵逃出來的嗎?為什麼他不帶路?
扛把子兩手一攤,嘿嘿笑了起來,他說老子跑出來的時候那不是已經中毒了嗎?腦子裏一鍋漿糊,讓老子帶路你不怕給帶到溝裏去?
他都這麼說了,魯一發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隻能認命了啊!
好在北邙山上機關雖多,但大多還是為了保護墓主人身後的安全,不會有那無聊的人在路上埋地雷。
在魯一發的帶領下,我們在山上兜兜轉轉,花了足足大半個上午的時間,才終於找到一個光禿禿的山穀裏。
一路走來,雖然頗多波折,但總算有驚無險。
他指著一座偽裝得很好的石門說到了,假死人墓就在這石門的後麵。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我激動地原地用力跺了幾下腳。
其他人都一臉奇怪地看著我,仿佛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就熱血了起來。
我隻是笑了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因為我在那石門附近,看到了一條和我鐵劍派劍法一脈相承、甚至可以說根本如出一轍的劍痕。但是那劍痕裏終於蘊含的劍意,卻又比鐵劍派的看家劍法都要深奧得多了。我隻是稍微看了兩眼,就感覺過去許多修行中的疑難之處都豁然開朗了。
毫無疑問,留下這道劍痕的主人,肯定就是那位傳說中天劍門的大英雄了。
也隻有他,才能擁有這種幾乎通神的劍道修為。
在嚐試開啟石門的時間裏,魯一發用一種閑聊的口氣跟我們聊起了天劍門的過往。
他說當時的天劍門,就是江湖上最任性的門派,雖然從行事作風上來說,天劍門勉強可以算作是正道的一員,但是無論正邪,都不喜歡它,甚至可以說正道門派還要更加厭惡一點。
這裏麵的問題,就出在任性二字上。
因為天劍門的弟子盡管喜歡伸張正義,但是他們對正義的理解又各有不同。
有些人的正義過於寬容,哪怕是看到邪教徒殺人放火也隻是教訓一番了事。
可是有些人卻幾乎堪稱道德潔癖,哪怕是看到少林的和尚偶爾嘴饞偷吃個葷腥,都會打上門去,吵著要幫人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