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就相當於婉拒我和獨孤恪的招攬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凡十凶這個級別的高手,莫不是孤傲一方的梟雄,又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怎麼會屈居人下呢?
能得到他這個有求必應的承諾,也算是能夠讓人心滿意足的收獲了。
我和 獨孤恪對視了一眼,裝模作樣地苦笑一下,就又聽到不臣之梟提醒道:
各位心裏若是已經沒打著殺掉旁人,獨占降龍木的念頭,那還請盡快把木心液分下來,各自療傷為好,否則一旦老龍頭或者那兩個小娃去而複返,就憑我們現在這些殘兵敗將,隻怕還不夠人一鍋端的!
我聞言心中立即就是一緊:
是啊,九頭龍和小蘿莉他們,當時是認定我們不可能戰勝偃師傀儡,這才緊急撤退的。
可若是時間一長,難保他們不會再派人回來查探。
要是發現我們沒有能力保住降龍木,隻怕十有八九會再來一波突襲。
真出現了那種情況,降龍木且不提,我們這些傷疲之身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說哩!
我看了一眼獨孤恪,發現他也換上了一臉肅然的表情,問我,既如此,就由本君為大家分木心液好了。小友應當不會懷疑本君監守自盜吧?
我心裏想的是“當然懷疑,不但懷疑,我特麼還要把你監督得死死的”,但是嘴巴上則一片虛偽的客套:
不會,當然不會!海君德高望重,當這個分寶人自然是實至名歸……
說完又在心裏加了一句,“去尼麻了個痹的,老東西不要臉,小爺誇你一句,在心裏要罵你十句才補得回來”!
然後,就在這種假惺惺的氛圍中,獨孤恪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口破碗,又用他那把神兵殺魚刀,在降龍木靠上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戳開了一個小孔。
這降龍木看似碧綠瑩瑩如玉石,但刀子戳上去我才發現,它的表皮其實也充滿了一般木頭那樣的韌性,非常神奇。
獨孤恪從打開的小孔裏,接出一碗碧綠色的液體,當仁不讓一飲而盡,然後才是我們一個一個輪流上去接木心液。
輪到我的時候,我留了一個心眼,總覺得這玩意兒好像非常眼熟,仔細看了看這碗裏的碧綠色液體之後,我猛地回頭,看向了地上偃師傀儡倒下的地方!
果不其然,我馬上就發現,這液體除了顏色深一點、並且沒有那股子人血腥味之外,完全就和偃師傀儡用來泡自己腦袋的溶液一模一樣。
看來這也是他能千古沉眠的原因所在了。
這下子,我真是寧可自己不知道了,每次一端起碗,我就想起偃師泡得皺巴巴的腦袋,頓時不由得一陣膈應,木心液放在嘴邊也喝不下去了。
獨孤恪不知道我心裏的所思所想 ,估計隻是看我在猶豫,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想把這木心帶出去給身邊的人,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真心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在這裏先把自己那一份喝完,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啊?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跟我說這個,連忙抬起頭。
隻是等我再問的時候,他又像被鋸了嘴的葫蘆,任我如何追問,也不肯再吐露半個字了。
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不想說我也無法可想,隻是猜測是不是這個木心液也有保質期限之類,又猶豫了一下,就把手裏的木心液遞給排在後麵的無心人魔,自己跑到一邊做心理準備去了。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喝完一圈了,剩下的木心液已經不多,我才再次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晚,一咬牙,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下一刻,我隻覺得一線綿柔的暖流,順著我的喉嚨潺潺而下,直到最後在胃裏爆開,舒服得我不由自主地就是一顫。
頃刻間,我的整個身體都像沐浴在了春風裏,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渾身百花盛開的詭異錯覺!
啊……這就是生命的感覺!
好濃烈,好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