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我扯衣服的時候,聽到黑暗中的女人語氣驟然變得驚慌。
我在心裏暗罵一聲,心想他媽聽聲音就是個老太婆,裝什麼少女,娘的老子還能把你怎麼樣了不成?再饑渴也不至於那麼重口味好伐!
大概是看我扯了衣服之後沒有表露出進一步的歹意,那個聲音又強裝鎮定,說你往前走兩步,本座暫時無法起身。
我又忍不住一陣腹誹,想特麼別人都打到你臥室門口了,架子還挺大。
不過既然人家擺出一副前輩的模樣,我也不好一點麵子都不給,隻好憋著氣往前走了幾步。
接著,黑暗中霍然亮起一點火光,照亮了一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麵龐。
大家都有過那種經曆吧,黑漆漆的突然亮起一張臉,那種感覺還是蠻嚇人的,我就被嚇了一跳,罵了一句麻痹,那女人馬上就不樂意了,說你師父知書達理,你這小兒怎生如此粗鄙?
我終於受不了她這高高在上的語氣,冷笑兩聲,說關你屁事。
這時候,有了一點燈光,虛室生白的能力終於能發揮作用,適應了黑暗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麼這個貌似老女人的家夥,會對我脫衣服那麼緊張。
因為她完全都不是我想象中雞皮鶴發的樣子,而是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美人兒。
現在隻是聲音稍微蒼老了一點罷了。
她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但是玲瓏浮凸的身材,此時卻被鮮血染得通紅。
在看清她的一刹那,我心中一震,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說自己暫時不能起身了。
因為一柄黑沉沉的短矛,正刺穿了她的胸口,從右乳下麵釘入,貫穿身體,把她釘在了一張寶座上麵!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都已經這樣了,那剛剛在丈許之外,操控著離別鉤和我交手的人又是誰?我分明感覺不到這裏還有第三個人的呼吸……這尼瑪,是鬧鬼了嗎?
仿佛看出我心裏的疑惑,這女人微微一抽皓腕,頓時從黑暗中拉出一條五彩錦緞,錦緞前端,就正係著那柄熟悉的單鉤。
我心裏一沉,非但沒有因為感到迷惑得解的快意,反而有種沉重的壓力。
我很清楚,能在重傷瀕死的情況下,還靠一根綢緞就和我打成平手的人,除了天人高手,絕不做第二人想!
我警惕地退後兩步,緩緩抬起手裏大寶劍指著她,問,你到底是誰?
中年美婦聞言,頓時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我隻覺得腦海裏嗡地一響,滿眼都是這個笑容。
幸好下一刻,一股清涼之氣從大寶劍上傳來,衝入我的腦海,那股魅惑的精神力瞬間就被衝得煙消雲散了。
我沒想到這樣警惕還能中招,大驚之下,連忙把眼睛緊緊閉上。
大寶劍上鬼火燃起,已經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同時我再次厲聲喝問:
你到底是誰,我數到三,你要不說實話,就等著和你屁股下麵的椅子一起化成灰燼吧!
那女人咯咯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她說你真有意思,既然都看到我屁股下麵的椅子了,難道還不明白我的身份嗎?真不曉得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本座正是黑木崖的掌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