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了當地就說,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不如就按江湖人的規矩辦,誰拳頭大,誰就話事,公平得很。
掌教美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問道:那你說說看,究竟什麼樣的拳頭才算大?
先天。
我斷然地回答道。
在我的想法裏,兩派合並之後,新的門派比以前強大是一定的。所以實權階層的劃分,也不能再按原來的標準了,除了一些對門派做出過重大貢獻的長老可以保留權力外,其他人,都將以先天為界,從此分為實力長老和榮譽長老。在攸關門派前途的大事上,隻有正副掌教……哦,也就是你和我……擁有否決權,實力長老擁有投票權,至於榮譽長老,就隻能擁有提案權了。
掌教哦了一聲,眯縫起眼睛看著我,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心裏坦蕩,說話也無懼,說本劍主當然知道,也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現在天下亂象已呈,如果再不取代一批思想老化,屍位素餐的老人家,恐怕我們兩派的潑天之禍就近在眼前了。
我這麼說話,自然會得罪拿一部分“思想老化,屍位素餐的老人家”,而以先天為界的劃分方式,更是直接將很大一批原本的長老,給踢出了既得利益階層。
所以馬上就有長老跳出來,指責我危言聳聽,妖言惑眾。
也有人唱紅臉,說什麼我到底年輕,考慮問題不周全也是難免。
更有那偽君子, 明明擔憂自己的利益受損,卻偏要偽裝成一副為祖宗考慮的架勢,跳出來說什麼祖宗之法不可變。
這些事情,我早就有準備了,因此隻是笑笑,反唇相譏道:
你們抱著老祖宗的棺材板子不放,結果怎樣,最後還不是差點讓人給滅了?誰同情你們了?最後要不是我這個年輕人千裏迢迢跑來救場,恐怕你們這把老骨頭早都已經去打鼓了吧?
我這話說得就忒毒了一點,一群跳出來的長老被我衝得急赤白臉,要不是看到先前那些聖子派長老的下場,怕是一個個都要拔刀出來跟我火拚了。
隻是我現在忙得很,也沒時間跟他們囉嗦,幹脆大手一揮,說我現在是在和你們掌教商量門派大事,還沒到征求你們意見的時候,大人說話,小人物都給我站一邊去!
可憐這些長老,一個個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卻被我一句話通通掃到了“小人物”的籮筐裏,頓時氣得呼呼地直喘粗氣啊!
然而有了聖子派長老的前車之鑒,現在他們誰都不敢上來跟我硬剛。
真正有血性的人,在之前那一撥就已經都死光光了。
剩下的,除了掌教的心腹,便大多都是一群想著左右逢源的騎牆派,說得好聽點叫中立派,其實就是俗稱的牆頭草,你讓他們打打嘴炮那還行,真要拚命,嗬,指望不上的!
我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瀟瀟的意誌貫徹到底,徹底強硬起來。
隻不過,看她那錯愕的表情,似乎她先前所謂的“強硬”,應該也隻是指我們的婚事,貌似並沒想到,我居然會直接上演當堂逼宮的戲碼。
不過我現在也是逆水行舟了,絕不能慫了,於是轉而又把目光投向了黑木崖掌教,再次問道:
那麼,對於我的提議,您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