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卑鄙無恥的有恃無恐,不代表溫婉可以,之於已然聲名狼藉的溫立,之於與何以北非比尋常的革命友情,她實在沒資本和他玩狂的。
何以北果然疑惑的向溫婉望來,良久冒出一句:“你下的手?婉婉,你太勇猛了!”
如臨大敵的溫婉險些被他這句話給嗆的噴出來,“以北,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墨辰風眉峰蹙了蹙,這女人還真敢說!慢條斯理的放下卷起的衣袖,袖口那顆晶亮的鑽扣在他如玉指尖閃爍著內斂的華彩,聲音卻跋扈的打斷了溫婉,瞥了一眼何以北道:“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回國了,惹怒了老爺子,休想讓我當說客,還不滾回去?”
何以北頓時驚弓之鳥似的,一把抓起外套,邊穿邊急聲道:“婉婉,我先回去,晚上給你電話。”說著不等溫婉回話,便奔了出去。
溫婉抽了抽嘴角,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裏,似乎,隻剩下她和表叔……
她能說天不遂人願麼?
可以預想,經過腦震蕩這件事,她想留在中天也不可能,隻等墨辰風將她炒了,她就離開。
不可否認,對墨辰風,內心似乎潛藏著一種畏懼,但她偏又喜歡擺出倔強強硬的姿態來,無論如何,氣勢不能弱了下去。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後腳步聲漸近,她身子微微有些緊繃。那腳步聲,每一聲都似踩在她的心跳上,這廝不會動手吧?
腳步聲接近,腳步聲漸遠,腳步聲又近,腳步聲越過她,走到她前麵。
他拿起外套,穿上,轉身,而後徑直向她走來。
溫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挑眉,抬下巴 “墨總,還沒找到謀殺的證據?”
墨辰風漠然的盯著她,慢條斯理的扣著衣扣。
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無論她擺出什麼樣的姿態,在那雙墨色的瞳仁裏,似乎都不能翻騰出一丁點的浪花來。
莫名心虛……
但昨晚的事,她實在沒道理心虛,除了情急之下砸了他那顆價值千萬億的腦袋外……
“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本能想逃。
“去哪?”他開口,聲音一貫的冷,但不同以往的與她箭弩拔張,平靜的好似兩人間的疙疙瘩瘩不過是一場舊夢。
溫婉料不到開頭,自然也料不到那結尾,隻下意識道:“要你管!”
墨辰風唇角緩緩勾起一線,自溫婉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極英俊的樣子,偏偏他對著空氣那一勾唇,自有風情,但不知怎麼的卻讓溫婉背脊冒出層層涼意。
“要我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墨辰風微微側臉,墨色的瞳眸深深,她看不懂那裏的情緒,但還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
墨辰風這廝,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她見鬼了似的盯著他,越來越摸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初見麵,他就給她一個大大的下馬威,之後更是不斷給她添堵,就連看著她的眼神——厭惡透頂!對的,這個詞都沒有辦法詮釋他對她的那種厭惡程度。
現在,他這麼平靜的問她去哪,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