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北電話打來的時候,溫婉剛從監獄探視回來,手機那頭一片嘈雜,溫婉聽的一陣皺眉,最後總算聽清一個地名——夜色。
夜色是個酒吧,在Z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損友小艾說過,就算你在夜色的茅廁裏隨便拉人借張手紙,那人都有可能是個身價過千萬的主。這個說法雖然離奇,但也肯定了夜色這個地方,去的都是有錢人!
在英國與何以北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長相不錯,身無分文的流浪漢,如今“屌絲”逆襲成黃金鑽石男,對於溫婉這個從“白富美”寶座跌落下來的平頭老百姓來說,隻能用四個字概括——天理何存!
一下的車,何以北那張白蓮花似得臉就晃了過來,一把攬過溫婉的腰,溫婉還未從他這過於親密的動作中回過神,便聽到一陣起哄聲,溫婉僵硬著掃了一眼,是幾個年輕男女,男的穿著隨意,女的則打扮精致,但清一色的美人。
“以北,多年不見你泡妞的手段又更上一層樓了啊,這個級別的你是怎麼搞到手的。”一個黃毛噌過來,雙眼放光的盯著溫婉。
“別給我扯淡,這是我老婆!”何以北攬緊了溫婉,一句話驚雷似得炸的眾人目瞪口呆。
“媽的,老子今天出門忘了推卦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個綠毛驚呼。
溫婉瞪了何以北一眼壓低聲音道:“何以北,你丫別給我入戲太深啊。”和何以北,她真的不想牽扯太深,婚姻這東西,說複雜,複雜透頂,說簡單,不就是一張紙嘛!
何以北嘴角一咧,笑的嬉皮笑臉,“如果我已泥足深陷呢……”
溫婉被那群紅黃綠毛盯的有些發悚,沒聽清何以北的話,待回神去看何以北時,他已然笑逐顏開的攬著她被那群紅黃綠毛簇擁著向裏麵走去。
包廂極盡奢華,刺繡的深藍色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裏麵原來早就聚著一幫人了,煙霧彌漫中幾人一堆的正在搓麻將,他們這群“五彩繽紛”的人湧進來時,立時引來數道目光,其中一道,來自於溫婉的大表叔……
表叔他那雙眸子在煙霧繚繞中分外迷離,但丟過來的視線有些寒涼,但寒涼一過,便換成了漫不經心的眸色,身子一歪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眯眼將她看著。
溫婉其實是有些心虛的,自第一次見到墨辰風,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極了“你欠我八百萬”的神情,被這麼盯的久了,溫婉有時禁不住懷疑,人生匆匆而是載,她是不是真的不經意間欠他八百萬過。一旦生疑,便會莫名的心虛,況墨辰風看她的眼神過於底氣十足,她這個底氣稍微不足的,就遜了一些。
虛偽是個好東西,即便心潮澎湃飆浪,麵上也做得出一派泰然。
溫婉深諳“虛偽”之道。
這個奢華的圈子,她曾經遊刃有餘,但自從溫立倒下後,她與這個圈子已經背道而馳了,看眼前男男女女,醉生夢死,燈紅酒綠的,她倒油然生出一種白雲蒼狗的感慨,過來人,自然談不上豔羨,拘謹什麼的,即便與人說笑也是落落大方,倒讓那些早已看她不怎麼順眼的女郎們挑不出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