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池山腳,一切歸於平靜,李時未沒有過多的停留,也不能為那些逝去的人帶來慰藉,說到底這些人還是因為貪念,不求長生,至少平安一世,李時未扶著左見仁走在眾人前麵,聽著他罵罵咧咧的抱怨,黑龍法旗在嶽玄的自爆中毀掉了,他的陣旗也沒剩下幾麵,要不是最後黑龍法旗護身,他早被嶽玄的自爆炸的透亮金黃,心疼的左見仁牙癢癢,那可是這些年他在形勢宗坑蒙拐騙所有的積蓄,不過明眼人都知道,左見仁至少為父母報了仇,以往在他身上無形的枷鎖好像已經打開,罵罵咧咧完,他也好像看透了,臉色慢慢好了起來,所有人都沒發現他手上那枚從機關城的魯胖子那裏換來的戒指,指針不停閃動,指著他的背包,裏麵靜靜的躺著嶽玄的幾麵白旗,他默默的拍拍胸口,還好不算太虧。
張顏思笑眯眯的望著遠方別致的景色,經曆了一場凶險的鬥爭,這才有心思流連周邊山野之間的美景,雖說從小在山門內長大,但是幾年都市生活,也會讓人懷念清新的空氣,嘩啦的小溪水,而且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她得到了封字符,雖說不完整隻有第一卷,卻也不能小覷,封字符是七字真符之一,有鬼神莫測之能,如果能參透,對修為有極大的提升,完整的七字真符,連神仙都要退避三舍,當然如果世上有仙,不過時代久遠,百門蕭條,遺留下的典籍不足萬分之一,就拿千機門來說,曾經輝煌於世的武功絕學不少都已化為曆史的塵埃,除了少數記載在各門各派的史典中,很多都無法考證了。
有了丁亦然的威懾,那些人就算再有貪念,也不敢明著來,丁亦然和月隱門的打鬥還曆曆在目,一位見神境界的高手,哪是隨便能惹的,離開北天池山,李時未驚奇的發現丁亦然還一直跟著他在,無奈的回過頭疑惑的望著他,想把話說清楚。
丁亦然冷哼一聲,主動解釋道:“莫非你忘記了,你說過要解開我的奴印!”
李時未感覺一陣頭大,他哪裏有本事解開,你見神境界的高手都這些年過去了,也隻能勉強壓製。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想到辦法,肯定會幫你解開的,可是現在我也沒這能力啊!”他可不願意丁亦然跟著自己,這好像一顆定時炸彈,如今拿到琉璃長生燈了,他也不需要丁亦然的武力,自然先打發走再說。
“那可不行,老夫怎麼知道你是否真的上心,如今奴印無法壓製,我心性受到壓製,一天不解開,一天是老夫心中一個心結,我必須盯著你,盡快解開!”丁亦然哪裏是好忽悠的,如果他不整天看住李時未,說不定這家夥拖到他死都有可能,雖說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會有聖潔本源力量的,可是要破開聖潔的奴印,機會最大的自然是擁有本源力量的李時未,這世界上也隻有他呢。
略微一思考,李時未覺得反抗也無用,隨便丁亦然了,他的奴印在自己手上,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說不定還能拉來當免費打手,對丁亦然擺擺手便不再對他說什麼,轉頭和胭脂說道:“我要盡快會洛陽,救醒詩楠!”
一直沉思著的右秀目光有些奇怪,盯著李時未迫切的眼睛,不知道獨自在思考什麼,隻從來到這兒,他基本上就很沉默。
胭脂聽到李時未的話,愣了下,心下倒是稍稍有些奇怪的感覺,更多的是對李時未這份感情的稍許感動。
……
洛陽,醫院病房內。
大家都認真的注視著李時未,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把琉璃長生燈擺在桌子上,將機關城得來的幽府清泉水緩緩倒入其中,滴答的水聲在這靜謐的病房內顯得如此動聽,燈盞中當著一圈圈漣漪,胭脂此時扶起餘詩楠,對李時未道:“開始吧!”
李時未看了眼身邊的丁亦然,丁亦然好像也明白他的意思,望向琉璃長生燈的目光有些渴望,不過他也明白,解決身上的奴印重要,不然活一千年,也是人家的奴才,他拿起琉璃長生燈認真觀摩,也沒人打擾,許久他才嘖嘖稱奇道:“琉璃長生燈裏的靈力經過千年淬煉,的確非常濃鬱,可是若說能讓人長生不死,又好像不大可能,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這倒不是他違心的話,經過他一翻打量,而得出的真實結論,雖說錦繡山河書裏說過琉璃長生燈的奇妙用處,可真實所見又是一翻另外的感受,如若不是見李饒這位兩千多年前的人複活,他真會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