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羅嫻甚為滿意的神色,雲玦也略感心安。小坐了片刻,又與楚妍一道去了廚室。
廚室之中,略顯雜亂。她還記得幼時,莫君卿偏令廚工等備些她極為不愛的膳食,惹得腹中空空的她有幾回欲自個為些佳肴獨自品嚐。可均是被婢女等攔下了。
後年歲漸長,她入過寥寥數次廚室,好在色香味尚佳,還得入口。
雲玦佇立了片刻,不稍會兒,便已著手為一青葉湯羹。
宋琰有心助她,可幾次三番都不允她搭手,急得她連連跺腳:“大小姐,你可聽聞了,一牆之隔的廚室,是不乏廚工幫著良娣。可你,竟都不肯讓奴婢代勞,這般清湯寡水,恐是皇後都不肯握勺淺嚐一口,我著實不願王後因而被責罰!”
“你呀,是杞人憂天了。羅皇後怎會甘心將她惜愛的麒麟送子和田玉相送與我?可又不願予人說她有所偏頗的微詞,才故意讓我二人較量。既然本就非是我囊中之物,又何苦費勁心思去爭呢?”
青葉湯羹較為簡易,不過閑談幾語的功夫,已是入了湯盆中。而令宋琰訝異卻並非不解的是,雲玦往裏又放置了一小勺鹽。
她隻是記得在正殿中侯了良久,湯羹已涼,楚琰那香飄四溢,令人垂涎的兩道菜肴才端至皇後與公主跟前。二人先是皺眉,可不過品了一口,額頭的褶皺舒展到:“本以為良娣也為貴家千金,和姐姐雲玦一般,菜肴難以下咽,可實則,卻是出乎本宮的意料!”
那醉心於其中之樣,讓一旁立著的宋琰都起了鄙夷之色,然自是不敢讓中宮與公主瞧見,顧才微垂著頭。
不出眾人所料,楚妍從晴陽公主手中受過了那玉塊,而羅嫻也擺手到:“本宮也乏了,你等都退去吧!”
雲玦如釋重負,卻也不敢不多加留心,免得離去前反有失儀之處。
下了椒房殿的石階,她本欲和楚妍作別,可楚妍則是笑意依舊的將其拉至了一處偏僻角,以為她有要事相告,異或是借機折損她幾言,然未料,她舉起剛獲的玉塊,重重摔於地麵,未予雲玦片刻時候阻攔,已是應聲碎為兩半。
拾起,將其一半置於雲玦手掌中,並到:“近日之事,姐姐也休要氣惱了,中宮因也是在宮中覺無趣了,才讓我姊妹二人相爭一番。妹妹不曾相送過姐姐珍物,此便是妹妹因姐姐要遠去代地所相贈吧。睹物思人,你我也好不忘彼此!”
雲玦摩挲了那斷裂的缺口幾下後,反是問到:“妹妹所贈之物太重了,若是中宮日後相問,你又當如何解決這殘缺?”
“若換之姐姐得此麒麟送子玉,也會與妹妹無異,將其一分為二,各執其一吧!”
雲玦出口了一可子,然楚妍已是搶先到:“姐姐若真當過意不去,何不應妹妹一事?”
她輕點頭。
“不過是望日後妹妹有求姐姐之時,姐姐能記起今時的情分!”
語盡,拂袖而去,留下雲玦對著玉塊發愣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