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5 兩難(1 / 2)

雲玦坦誠到:“妾有私心,私心便是覺仲弟進了牢獄,當去佛寺一去晦氣才好!”

“也是,寺廟乃清淨之地,你二人就多留幾日吧!”

言盡,慕容瑾往殿門外而去,又折回:“春暖乍寒,聽聞院中櫻花緊簇,惹人止步,晚些時候,王後可否陪本王同賞,成婚至今,本王對你確是多有疏離!”

雲玦應諾,她雖揣度不出慕容瑾深意,倒也確信他不會對自個不利。

“不知代王何時有閑暇前去院中賞花?”

“待我處理了前幾日懈怠之事,再命宦者告知!”

待他步輦不在目光所及,雲玦趕忙問到:“仲兒,在獄中這幾日,可受了苛虐?”

“姐姐,我安然無恙,獄吏自是不敢令我受苦,大王親自迎我出了私獄,讓我先洗淨,換了身衣裳,再與我同來見姐姐!”

雲玦問他:“恨代王嗎?若非他,你也不至受這無妄之災!”

仲兒毫不遲疑的搖首:“不恨!在長安之時便略知一二,父親與代王暗中較勁不止,大王對我有疑心也無可厚非。隻是我怨父親,為何要將姐姐此生托付於代王,害姐姐在代地孤苦,備受奚落。”

她輕笑:“怎會孤苦呢?不還有你在。”

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後,雲仲笑意尤甚:“是琰兒!”

宋琰抱恙,拖著病軀至他跟前到:“二公子,好不容易才將你盼回啊。王後是急火攻心,握於榻上好幾日。”

雲玦隻是到:此些不值一提。

然琰兒,一時欣喜過望,坦誠出口:“張將軍果是言出必行!”

她訝異,忍不住問到:“張將軍?琰兒,你去求他了?”

遲疑了半晌,覺如實相告又何妨:“並非是我去見的張將軍,而是那日,在小院中偶遇,寒暄了幾句。奴婢想著,張將軍與靳將軍都是代王的左膀右臂,王後去見瑾將軍雖是無果,許晉陽侯願意相助呢。奴婢就稍加提及了幾句,張將軍當時便應下了。奴婢懼其失言,顧不敢先與大小姐提起,今日瞧來,晉陽侯確是一言出必行之人!”

雲玦難以置信,頻蹙眉:“平日與張將軍並無交情,怎會無故願攬下?琰兒,真無其它?”

宋琰自是不敢提及它事,隻是說到:“許是晉陽侯覺此次代王處置二公子是極為不妥的,不願大王再錯下去,才願幫我等相勸代王吧!”

此之理由倒也勉強有幾分理。而雲玦也無心再作追問,僅是囑托仲兒,日後切勿與蕭夫人有瓜葛,點頭之交就足矣了,誰知曉她又會如何設計陷害。

“倒也是奇怪,我平日一罐酒下肚都清醒得很,那夜,隻在夫人笑勸下小酌了幾杯,便有醉意。”

雲仲至此時都還不解當日是怎一回事,玦兒搖頭提點:“何須怪異,夫人有心設計,她必是之前在佳釀中下了藥粉,你才會不勝酒力。”

“即是如此,姐姐為何不查驗一番那些杯盞?那時,恐怕是蕭夫人百口莫辯,難推脫罪責。”

“蕭夫人她行事不可為不謹,待姐姐去昭瀾殿時,她早換了你小酌的杯盞,姐姐若是非要查驗,恐是會自取其辱。而你也知,代王分明是向著夫人,縱然杯盞未更換,他又怎會許我查驗,必會說是我欲作手腳,陷害夫人。”

雲仲愁眉難舒,訴到:“姐姐,我僅是想與靳將軍,晉陽侯一般,能領兵抵禦胡人,至於朝中爭權奪利,我是無心牽涉其中。”

“這便是身不由己。多少人與代王榮辱與共,大王自是寧可疑心過甚冤枉了人,也不敢因一時大意而陷一幹人於生死之地!”

宋琰的雙眸中流露的盡是不解:“大小姐,你怎替代王言語?若非是?”

她欲言又止,她則是即刻回到:“實情如此,我非是替他言語,僅是揣度他心思而已!”

約莫一個時辰後,慕容瑾身旁的宦者前來傳話,言大王已在院中候著。

雲玦並未擇步輦,而是緩步前往,多費了些時候,她是欲知代王是否會因她緩到心生惱怒。

立於院外,慕容瑾正與一櫻花樹下,外衣上落滿了飄落的殘缺瓣兒,伸手去接洋洋灑灑在空中作物的粉瓣,餘暉映照下,分外令人癡迷。

雲玦不曉愣在那多時,隻記得慕容瑾轉身,移步至跟前,如方才一般的模樣,手懸於半空作相邀狀:“王後即是來了,為何不出聲?”

她一笑,竟將手交付於他。春風拂來,微有冷意,雲玦卻是忽然願與他這般走下去,願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