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 章燁台(1 / 1)

“宮中,實屬蕭夫人最不安份。王後何不尋個法子,讓其自取消亡。”

雲玦噗哧一笑:“自取消亡?琰兒之心不可謂不毒啊,倒是無妨說來,你有何良策?”

宋琰微撅著嘴到:“大小姐又折損奴婢了。縱然心毒,還不是因不忍王後被夫人氣惱。至於良策,夫人不是欲效楚懷王南後一事?我等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王後對其再縱容些,讓代王對其再恩寵些,讓她性子愈發嬌縱,以為已有王後之實,僅是少了一名分,到時,還不曉她會為出何等事,王後加以利用,算是除去了此礙眼之人!”

其雙眸中的寒光令雲玦甚是不適:“我都不曾如此記恨她,你是為何事而對蕭夫人難以釋懷?”

有此一問,宋琰反而極為不自在,她低了聲音說到:“奴婢僅是為王後抱不平,夫人並無讓我耿耿於懷之事。”

“當真?”雲玦見其扭捏之態,反是不信:“若非,夫人對你曾施了私刑,而我渾然不知?”一麵說著,一麵她已是細加查看琰兒的手臂,頸脖之處,並無傷處。

宋琰止了雲玦的舉動,對她說到:“王後,奴婢自來代王宮中,便極力避著蕭夫人,蕭夫人縱然有心對奴婢下重手,也無那時機,奴婢隻是覺得,留她會對你我之事多有不利,何不趁早除之。”

“留她又何妨。若真對其下手,代王可就有了借由言我品行不佳,脅迫我如我不回長安,便懇請廢去我王後之位。你不會不知,代王三勸我留於長安,享那京師繁華。如若回了帝都,你我還能成丞相所托嗎?雖至了那時,父親許會替我周旋,言我年少不更事,讓代王責罰我一番便罷了。可真生了事,代王便能少了忌憚,以懲戒我為由,對我多加防範。那亦不是你本意吧!”

宋琰頜首,而雲玦願解了眼前之人對蕭夫人的恨意,全然是因前世,蕭夫人亦是一可憐人兒。那時,她常對自個使絆,然也不知為何,一日,慕容瑾竟將其幽閉在了重宵殿,少有人探視,連婢女也僅是將膳食、衣物之類,放於殿外即走,竟無服侍之人。身死後的幾日,也才被婢女等覺察,草草下葬了事。

而最為緊要的是,她可無意在後、宮之中爭寵,當下最為緊要的,是下決斷是否相助慕容瑾。前世她成了父親的棋子,然慕容瑾亦是有心爭奪帝位之人,她亦是不願此生又在匆忙中信他,反被其所利用。

至於因何不將密室一事告知宋琰,是因她自個如今都躊躇不定,尚不是時機讓她知曉。

“王後,王後?”宋琰喚了自個多聲,然雲玦卻並未察覺,直至思緒回了內室中,才問到可還有它事。

“方才一直無時機和大小姐提起,代王還命人送來了一件深衣,說是夜晚之時,章燁台上風大,深衣可作禦寒!”

不多時,一身深衣便有宋琰執來,深衣甚是簡約,黑料為主,配之暗紅色祥雲紋飾,輕輕拂過,竟讓她有愛不釋手之感。

離約定之時尚有半個時辰,殿外卻已現了車駕,慕容瑾果是想得周全,讓宋琰免去了安排步輦一事。

一步步拾階而上,不免大喘了幾口,卻見慕容瑾早已侯在了章燁台。

她近前施禮到:“妾讓大王久等,該是領罪!”

“不怨你,是我早到了些時候。你我也不必如此拘禮。”

在其示意下,雲玦坐於了其身側,忐忑間她問到:“由此章燁台,即能望盡代國,身在此高台,景致果是大不同。不知代王召妾來此,是為何事?”

“無事,就不能邀王後前來嗎?今日,你我不聊其它,僅談我二人間的過往,如尋常人家的夫婦,執手共願相濡以沫。”

雲玦正佯裝抿著溫水,卻見站起的慕容瑾冷峻的麵容上竟多了幾許笑意,那舉動,似是欲讓雲玦將手交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