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給他按摩的動作,冷哼一聲:“還有什麼沒有說的,一次性從實招來。”
“亞亞,你越來越囂張了。”北澤懶懶地看了我一眼,從我懷中落到地上,然後抖擻四肢鬆動筋骨,就是不好好搭話。
我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用眼神烤焦他。
北澤見我真的快要炸毛,這才施施然地舔了舔爪子說:“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腐敗的。中央指揮塔裏的那些軍人不對勁。他們的魂魄似乎被人用秘法抽走了,所以才如同傀儡一樣對奢侈的行為視而不見。”
我緊張地皺起眉頭:“被誰抽走了?”
“胡吃海喝最猛的那一個咯。隻是沒想到如今佛道中人竟然墮落至死。”北澤一邊說,一邊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朵金色鳶尾花來。花朵漂浮在半空中慢慢盛開,最後金色的花瓣奇妙地變成了一塊屏幕。
屏幕當中顯示出一番糜亂的畫麵來:幾個衣衫單薄的年輕女孩充當著服務生的角色,中央可以轉動的圓桌上滿滿的都是美味佳肴。即便如今我已經是個死人,但是看到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仍舊勾起了我生前的記憶,讓我垂涎欲滴。
當然,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左擁右抱讓美女喂他吃東西的主角竟然是一個和尚。
他的麵容很好看,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東南亞那邊的人。他的眼眶很深,眼瞳沉沉的像是深海,看一眼就讓我覺得膽戰心驚。
紅色的長袍、金色權杖——這個印度和尚的打扮不像是修佛之人反而像是個貴族。
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印度人不太安穩啊……
我的腦中不知從哪裏浮現出一段記憶來。有誰在爭吵,說什麼國家大事不該與一個小女孩掛鉤。然後就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懇請那個不斷下逐客令的女人再考慮一下。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方小姐,您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夫家的血脈非同小可。印度那邊屢屢進犯我國邊境,而且還用上了神詭的手段——國家手中的力量不夠,必須要請方家血脈出山啊!”那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嚴厲,但是聽上去很好聽。
而且,那聲音不知為何讓我有些想哭,仿佛這聲音早已經印刻進了骨子裏。
隻是,對方口中那和我同姓的女人冷哼一聲,然後便是什麼東西砸碎了的聲音:“胡玉飛,我告訴你——你做你的晴天白日夢吧。這國家如何我不在乎,就是天塌了我也不管。我的丈夫已經因為這些該死的事情下落不明,難道你們連我的女兒都要搭進去嗎?”
那個被稱作胡玉飛的人終於動了怒:“方小姐,我敬你是方將軍的夫人才忍讓幾分,還請你自重!什麼叫做與你無關——覆巢之下無完卵——這一切都是亞亞的宿命!”
“滾!你給我滾!”應該是我母親的人憤怒地大喊,然後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有人走到我身邊來,用溫暖的手將我小小的身體牢牢抱住:“亞亞,你放心。媽媽不會讓奪走了你爸爸的東西再奪走你。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好好讀書,明年開學你就是高中生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媽媽一定不會讓它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