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江琴吃完了一頓飽飯,這才找了一家小茶館清空了場子之後交接魂魄。
招魂幡這東西對於陰魂是有克製作用的,如果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恐怕真的會引起騷動。到時候,我可就真要被陰差緝拿了。
漆黑的招魂幡子自動展開,旗麵獵獵作響,但金色花朵已經消失不見。
徐江琴掃了一眼,立刻就皺起了眉頭:“怎麼都失了靈智?這樣投了胎也隻能做畜生,要不然就是心智不全的殘缺之人。”
言下之意,好像是我辦事不力。
我冷笑一聲,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好嘛,我拚死拚活冒著生命危險在人間收魂,她這個堂堂女官隻需要在陰曹地府坐等就可以了,現在竟然還挑三揀四?
“不要的話我拿回去喂貓好了。”我一邊說一邊作勢就要將招魂幡收起。
徐江琴苦笑一聲:“是我這話說得不對。亞亞,辛苦你了。”
這還差不多。
我哼了一聲,捏出手決對著那黑色旗麵一指,其中的陰魂便一個個鑽了出來。
徐江琴一揮手,魂魄之中便漂浮出了一卷竹簡。空白的竹簡每吸收一個魂魄,上麵就多出一個名字,用起來可比我的招魂幡簡單多了。
我眼紅地看著她手中的寶貝:“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判官錄吧?”
“並不是,隻是一個用來收魂的器具,隻有罪大惡極的凶魂或是殺過人的惡鬼才會以紅色的名字顯現出來。”徐江琴說完遺憾地對我笑了笑,“可惜隻能在陰間用,你也就別眼紅了。”
我撇了撇嘴,隻覺得這可真不公平。陰曹地府的人處理魂魄難道還需要什麼法寶嗎?這麼好的東西要放在走陰人的手裏才好啊,一眼就能夠分辨出魂魄的善惡來了。
正事做完,自然有時間讓我聊八卦。我們兩人離開茶室回到了外麵的作為,然後讓店家上了一壺茶。
徐江琴知道我要問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別以為能夠從我這裏打聽出什麼來。我隻能跟你說,這地府、至少城隍大人的這一片轄區很快就要變天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憂心忡忡。畢竟樹倒猢猻散,徐江琴才剛剛在地府找了個得以安身的職位,如果城隍大人真的遭遇什麼變故,對她的影響肯定是很大的。
我好奇地想:這麼看來,低負荷人間的差別並沒有多少麼,也一樣有著職場上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
我不依不饒地追問:“剛才那個陰差說城隍大人在接見貴客——這個貴客是誰你總知道吧?我還以為城隍大人在這一片已經是最大的了,什麼能讓他這麼大動幹戈地去接待,甚至還讓人家把陰差安插在了自家的崗位上?”
徐江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問我這樣的問題,豈不是在為難我?”
“我隻是好奇而已。”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臉正氣凜然地強調我作為走陰人維護地府和平和諧也是我的職務之一。
不知道徐江琴是不是否真的被我的伶牙俐齒說服了,還是她本來就隻是想要找餘個台階好順勢告訴我地府最近的變故,總之,她雖然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態度,給我的信息卻格外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