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仍舊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同步得不得了,說話都變成帶重音的了:“我們九陰屍宗,青春永駐的是魂體,承受逆天秘法反噬的是肉身。我們有辦法可以尋找新的身體,但是那方法太過傷天害理,老宗主絕對不允許,我們這些兄弟姐妹活了那麼多年也早就已經不在乎皮囊美醜。但是你所說的屍囊——我不知道你哪裏聽到的這個名字,但的的確確是我們九陰屍宗的秘法之一。我們姐妹從來沒有見過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但是,如果是那個叛徒的話換一具肉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那個叛徒到底要幹什麼?”
飛花落花的魂體似乎不能夠長時間離開肉身。她們給我看了真麵目向我證明我們其實是同類之後,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皺巴巴的身體裏,像是穿衣服一樣調整著身上的皮膚:“我們如果知道,就不會找了他那麼久。你是在哪裏看到他?那家夥可還活著?”
我想起那連帶著龍怨一起讓北澤收拾掉的魂魄,不確定地說:“應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吧。魂飛魄散那種。他自作自受本來就已經害得自己快不行了,我隻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飛花落花愕然地彼此對視一眼,問道:“他可有說自己的名字?”
那個意思,顯然就是不相信我能夠幹掉她們宗門的叛徒。
這話聽得我就有些不高興了: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我隻有十五歲,那她們也不能因為年齡就看不起我嘛!要說以貌取人,她們還像是吃人的怪物婆婆呢是吧?
於是我反道:“你們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啊,我看看自己認不認識。不是我說,難道我看到有人要殺我還特地去問問對方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不現實吧。”
飛花落花遲疑了一下,吐出三個字將我炸得魂魄都震動了:“端木非——那個叛徒的名字叫端木非。”
好的吧。
我覺得臉上火辣辣——那都是讓自己給打的。
我還真沒有殺掉人家的叛徒。
嗬嗬嗬嗬。
我能夠感覺自己的臉頰在抽搐:“你們……確定?端木非?”
“沒錯。”飛花落花苦笑了一下,“我可以告訴你他原本的相貌,不過,如今就算說了估計也沒有用了吧?”
我回想起來:上一次在地府的端木非是一副印度和尚的打扮,這麼說來應該是他臨時找的肉身了。
難怪他能夠以生人之魂帶著肉身前往地府呢——搞了半天,他的肉身本來就是煉製好的陰屍,就算在地府登記造冊都不是問題。
“他還活著。”我歎了一口氣,“我見過他。問題是,他不是之前煉製屍囊的那一個。”
我一邊說,一邊覺得心頭有一處特別疼痛。
端木非是不是和外國的壞人聯合起來了?如果是那樣,他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賣國賊!
可是為什麼我會感到難以接受?他看到我就出口輕佻一副我們從小有娃娃親的駕駛,我分明應該對他厭惡又恐懼,但是內心深處失去記憶空掉的那一塊地方,卻有什麼東西梗著讓我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