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隱刃?”我詢問胡玉飛。
我不喜歡這與刀鋒隊無比相似的名字,更不喜歡胡玉飛那沉靜的表情。
頭一次我對端木非以外的名詞感到恐懼。我拉了拉胡玉飛的衣袖,重複自己的問題:“師父,什麼是隱刃?”
“這個問題,不如由在下親自來解答。”一個冰冷的男聲從灰白死地的天空中落下,“不知道二位是主動出來,還是想辦法請你們呢。在下並非帶著敵意而來,如果兩位能夠配合,那就再好不過了。”
男人的聲音禮貌溫和,可是那沒有一絲溫度的語氣卻像是錄音課文,聽得我渾身不自在。
“走吧。”胡玉飛摸了摸我的腦袋,“既然找上門來,刀鋒隊自然沒有躲著不見的道理。”
我點了點頭,心中一點底都沒有:那個人到底是誰,聲音竟然能夠侵入到我的小世界當中?
我的意識回到了身體裏,而胡玉飛則已經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他明顯還沒有完全恢複,臉色仍舊是蒼白的。即便如此,他還是立刻進入了保護者的角色,這讓我既感動又痛恨自己的無能。
讓我驚訝的是,原本一團糟的賓館房間竟然已經整理好了。在我們麵前,一名身穿紫色條紋西裝的男人正將最後一隻靠墊擺正,然後轉過身來對我們笑了笑:“不好意思,希望方小姐不介意我擅自行動。手下的人做事實在太粗魯了,而在下……有些潔癖,若是在髒兮兮的屋子裏談話,怕是會變得暴躁起來。”
對方完全無視了胡玉飛,一張口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基本上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肯定又是我的絕戶絕殺魂給招來的麻煩。
胡玉飛顯然比我更能夠直觀地認識到對方的實力。他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氣機提起隨時隨地可能爆炸。
我伸出手去拉了拉胡玉飛的手,然後對他笑了笑:“師父,沒事的。以你現在這個狀態,這位先生如果真的想要解決我恐怕一瞬間就能得手吧。”
西裝男推了推鼻梁上的一副金絲邊眼鏡,笑著說:“哦?方小姐我們的情報當中倒是不太一樣。我就說麼。絕戶絕殺魂的主人怎麼可能真的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這話真過分,我本來的確是不諳世事啊。你們非要逼著我成熟逼著我學手段,難道現在還來吐槽我未老先衰?”我跨過胡玉飛的身子,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所以,這位帥哥哥不自我介紹一下麼?”
西裝男眯著眼睛打量我,視線很讓人覺得不舒服,仿佛我不論如何都不過是他掌中的獵物,怎樣上竄下跳都隻是一場供人娛樂的好戲而已。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而是乖乖做了自我介紹:“在下名叫渡鴉,是這一代的隱刃。剛剛胡先生說的話不是很準確——隱刃並不是一個組織,而從來隻是一個人。我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刀鋒隊諸位的奇特能力,但是,我和我的影子們也有著自己的方法對付那些不該存在於世的東西。”
“那可真是再好不過。”我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還對我們出手?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在下已經說過了,我服務的對象是軍方的最高首領。”渡鴉仍舊隻是微笑著,那天塌下來都不變色的樣子看得我一陣火大,恨不得一拳頭把他的笑容給砸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