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飛的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一點不是我平時熟悉的樣子,其中竟然帶著一絲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感。
我急匆匆地換了一身幹淨衣服,頭發都來不及梳,隻是隨手綁了一個馬尾辮就往食堂跑去。
炒菜阿姨已經給我們準備了小點心,見我進去立刻對我友好地笑了笑。
我低頭看著自己碗裏明顯比其他人多出一倍的小餛飩,不禁有些奇怪:這是幹嘛?食堂阿姨在巴結我的意思嗎?
三隊的食堂其實並不大,各個隊伍的人集中過來之後就顯得愈發擁擠了。這一次可不像是上回歡迎會那會兒沒幾個人來的樣子,而是在總部的隊員全部都趕了過來。
我壓低聲音向老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刀鋒隊就是這麼個規矩:全體廣播往往代表著最高等級的命令,所以不管發布全體廣播的人是誰,隻要廣播一響,隊員們都必須放下手中的事情立刻服從。
我私下一看,果然發現這一次就連從來不走出地下室的雙麵人鬼穀都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這可真是非同小可啊。
我們三隊的幾個人孤零零地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幾乎一眨眼就被其他幾個隊伍那壯觀的成員給淹沒了。
一隊和二隊就不用說了,光一線人員就有十幾個,再加上二線的替補人員,簡直是能夠自己組建兩個足球隊各自來一場爭霸賽的節奏,往最前麵一座,後麵的人轟隆一下就讓他們的陰影給遮蓋了。
而之前沒有見麵的四隊和五隊也來了人。不過他們的模樣都有些疲憊,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勉強乘著腦袋保持清醒,恐怕也是剛剛出完任務趕回來。
待眾人之間的低聲交談漸漸平息下去,胡玉飛的聲音這才又一次冷冷響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他說的卻不是漢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是從念誦的節奏和抑揚頓挫的分布方式來推測, 這應該是某種咒語。
一隊和二隊當中明顯傳來一些不耐煩的騷動聲。但讓我驚訝的是,無色竟然主動轉頭嗬斥自己手底下的隊員,讓他們一個個都老實安分一些。
看來,無色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是真的準備好好和我們三隊合作了啊?這麼看來這家夥其實也挺單純的嘛,喜歡和不喜歡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如今消除了誤會之後,他說不定會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
胡玉飛的咒語長得要命,念得我都有些犯困了。
但就在這時,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啊——!”
仔細聽,其實不是一聲慘叫,隻是發出聲音的時間太過一致,所以不同的聲音彼此重合了起來而已。
我眼睜睜看著身邊不少的刀鋒隊成員燃燒起來,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他們身體裏沒有浮現出魂魄,而是飛出了一道道漆黑的能量,刷地一下就穿透天花板消失在了空中。
這一下頓時引起了騷亂:“這是怎麼回事?”
“媽的,隨便殺人?怎麼?這是要反了麼?”
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因為,胡玉飛根本就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
而且……剛才那些人身體裏飛出來的能量讓我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