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為他的重口味而無奈:“什麼好東西,長得那麼惡心。”
“到底是個女人,見識短。”北澤不屑地笑了一聲,指著那團魂魄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嘛?這是障啊。”
“什麼東西?”
我一挑眉頭,滿臉不解:這靈異界的專有名詞也太多了一點吧?之前有魅,然後有煞,現在又出來一個障?
回答我提問的是徐江琴:“障,就是變了質的魂魄。他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隻剩下獵食的本能了。如果沒有這些鎖鏈的禁錮,這家夥或許會把這一片轄區裏的魂魄全部吞噬殆盡吧。人類魂魄受損之後會灰飛煙滅,但是對於地府的神靈來說,魂魄若是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他們就有一定的幾率變成障。魂魄破損之後,這些障體內等於生出了無窮無盡的饑餓感。所以他們隻會吞噬。”
我問道:“也就是說,這是地府版本的喪屍咯?難道沒有逆轉的方法?”
徐江琴回答:“不是說沒有。大多數的障都是因為三魂七魄產生了缺失。在地府任要職的人身上都是有上天的神諭的,這神諭必須有完整的魂魄才能夠承受,否則就是一種劇毒——這也是障之所以會產生的根本原因。原理上來說,隻要找到失去的魂魄重新與本體融合,障就應該能夠恢複成本體。但是……”
我不耐煩地追問:“但是什麼?”
徐江琴說:“但是,我怎麼知道他缺少的魂魄去了哪裏了呢?你也知道,我新官上任的時候忙得焦頭爛額。等我下來看望他的時候,才發現城隍大人竟然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是,你卻選擇隱瞞了我?”我盯著徐江琴,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你應該知道城隍大人認識我的父母。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要去誰那裏尋找情報?端木非麼?”
“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連十殿閻羅都不知道啊。我怎麼敢說?”徐江琴說到這裏,忍不住露出委屈的表情,“亞亞,你捫心自問我難道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是。我的確是用了一些手段得到這個城隍的位置,但是地府將亂,我怎能不懂得自保?我說過自己不會傷害你,就一定會遵守諾言。”
我冷笑起來:“但是你選擇和端木非站在一塊兒,就是與我作對、就是對不起我。”
徐江琴咬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身體卻隱約顫抖著。
北澤不合時宜地打斷了我們之間凝重的僵持:“我說,你們兩個如果要吵架不如到一邊去吵。障可是好東西啊。既然你們處理不了,不如讓我吞噬了如何?”
“胡說什麼呢?”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怎麼什麼都能夠想到吃上麵?這東西是能吃的嗎?
還有徐江琴也是,怎麼不知道開口阻止?北澤現在想要吃的可是她的原上司、如今在她的看守之中的要犯啊!
誰知道,徐江琴非但沒有反對,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來認真考慮著北澤所說的話的可行性。
“喂喂……”我無語地對她揮了揮手,“你可別走上歧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