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冷地看著我們,不向前進,但是也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
胡玉飛觀察了他片刻,一步步走出狐火的防護圈:“這位先生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談一談?”
而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沉默下來。雖然他的兜帽蓋著臉,我卻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正在打量著我。
難不成又是一個戀童癖?
我挑起眉頭,往渡鴉背後縮了縮。
黑衣人問道:“談什麼?”
胡玉飛回答:“雖然不知道閣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你對我們應該沒有敵意。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暫時合作,如何?”
黑衣人沉默著沒有回答。
胡玉飛自顧自接著說:“我們不過是來這裏找一個人,不論閣下與那些和尚有什麼個人恩怨,我們都不會插手。”
然而黑衣人卻說:“我同樣是來這裏找一個人。”
胡玉飛一愣,道:“那便剛好。”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是剛好。”
胡玉飛明顯鬆了一口氣,主動向對方伸出手去:“既然如此,我們便合作?”
“合作。”黑衣人的回答依舊簡潔明了,最詭異的是整個過程當中我都能感覺到對方始終盯著我不放。
渡鴉一直擋在我的身前,渾身繃得緊緊的:“大小姐,別擔心。我是你的隱刃,如果有誰想要傷害你,那就先跨過我的屍體。”
渡鴉的忠誠讓我無言以對。我無法理解隻是因為金木一句“從今天開始他是你的隱刃”,渡鴉竟然就真的可以將自己對金木的忠誠完全轉移到我的身上。
但不論如何,他都是我此刻最信得過的有力打手兼保鏢。
我站在他身邊,看著那黑衣人主動走向正當中的傳送陣,隨時隨地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我不管這家夥是不是對這鎮罪塔了如指掌,如果他膽敢有可疑的舉動,那就算今天我們進不了塔,我也一定會對他出手。
我們既然走的是同一條路,那就代表著這黑衣人也經過了外麵的“蜘蛛網”。那麼,他是犧牲了誰才走進這裏來的呢?
黑衣人卻好像完全沒察覺到我的敵意,又或者是察覺到了卻不放在眼裏。總之他若無其事地走向了傳送陣,然後伸手進自己的黑袍下麵一拉,竟然就拉出來好幾個麵目呆滯的魂魄,看得我都呆了。
胡玉飛低聲說:“想不到,竟然是萬魂之軀。”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麼是萬魂之軀?”
“顧名思義。”胡玉飛用下巴點了點黑衣人,對我傳音道,“ 這個人的軀體之中裝滿了魂魄。”
我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魂魄像是沙丁魚一樣擠在一起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得了密集恐懼症。
好惡心。
我看了看那麵無表情的死魂,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黑衣人果然是反派吧?這種手段要說不是邪門歪道都沒有人會相信啊!
黑衣人卻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轉過身來對著我輕笑了一聲:“沒見識的小丫頭。”
媽賣批?
我簡直無語了:自己重口味還怪別人沒見識,這年頭的惡人難道都那麼囂張了嗎?
不過,因為黑衣人的這個舉動, 我也愈發確定他就是闖進地府偷竊魂魄的那個人了。隻不過徐江琴說過那盜竊魂魄之人與我關係匪淺……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要和這個黑衣人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