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非麵對我如此不留餘地的拒絕,終於變了臉色。
他傷心欲絕地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不斷發抖,七竅內有汙濁的氣息不斷向外湧出。
我一抖拂塵,清心咒的咒文便化作純淨的力量向端木非罩了過去。
然而,我的能量完全被端木非吸收。
他一下子退開老遠來到窗邊,語無倫次地向我和老媽道歉,然後撕開空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這家夥,搞什麼?”
“他還不是因為不想要傷到你?”老媽冷哼一聲,“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是個小白眼狼?”
“媽,別的不說,你在我人生裏缺席那麼多年上來就對我指手畫腳的,不太好吧?”我終於忍無可忍。
老媽以前是聖女,架子大了點我可以理解。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說三道四,就有些討人厭了。
“媽,咱們得談談。”
我不論是她的端木非的態度還是對北澤的偏見,都已經讓我忍無可忍。
老媽笑了起來:“好啊, 談談。我的小姑娘長大了,是該有自己的主意了。”
老媽美麗溫柔的微笑頓時瓦解了我的負麵情緒。
我定定地看著她,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想好的話說出口卻像是小孩子撒嬌:“媽,我喜歡的人是北澤,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
“那個北澤,他是妖物?”老媽冷靜地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說:“不是……他是孽。”
老媽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說謊。”
我頓時一陣後怕:對自己的女兒問話竟然還使用談判技巧,我媽也真是個狠角色啊!
老媽接著說道:“對於他是孽還是怎樣,這事兒媽媽不在乎。我們苗人當初就是因為外人的偏見而遭受無妄之災,我自然不會對他人做同樣的事情。”
“那……”
“我隻是不覺得那個北澤對你來說是一個好的影響。”老媽簡直平靜到了冷酷的地步。
她簡單地將北澤的性格、身份、作風還有職責對我分析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北澤與我之間的關係是互相利用,而這樣的商業夥伴關係之中如果夾雜私情,對我絕對沒有好處。
我聽著老媽的分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互相利用這四個字換一種說法,不就是互惠互利?難道那是一件壞事?
老媽痛心疾首地說:“那個孽存在的時間比起你來不知道長了多少,不知根知底的人,我怎麼放心把你交出去?但小非不一樣啊,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他是您看著長大的,那您有沒有料到他如今會做這種害人的事情?”我忍不住反唇相譏。
老媽搖頭道:“什麼害人的事情?不過是異類在求生存而已。我們蠱神寨做的難道不是同樣的事情?”
“自然不是。”我失望地瞪著老媽:她的的確確是個美人兒,但如今看來除了美貌之外內裏卻似乎空蕩蕩的。
我歎了一口氣:“媽,我知道你不喜歡胡玉飛,但是你該好好聽聽他說的話。他不會騙你,更沒有必要故意敗壞端木非的名聲。你可以去問問他,這所謂的‘新世界’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我是走陰人,這華夏土地億萬魂魄都是我的職責。我無法容忍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不論他與我之間是否有著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