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講情話的不可能小姐(三)(1 / 2)

巴洱的話頭,頓了頓,我沒敢說話,喝著咖啡的時候也不忘看著她的嘴唇,生怕漏了個字兒。

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真的以為這是結尾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希望這是個結果了,雖然我依舊好奇蔣青是怎麼來到這兒又是為什麼獨自一個人生活的,為什麼連情人節都是她自己的無聊問題。

但似乎隻要這個故事是這個結果,那麼這些問題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也絕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本就不是什麼好奇心重的人。

嘿!我說這話的時候,又讓巴洱的白眼翻出來了,怎地?我剛剛又說錯了什麼話?

“啪!”巴洱的杯子重重的落在杯墊上發出聲響,這聲音有點兒大了,怕驚擾到人家,發現現在早上的點也沒多少人。

再轉過頭的時候迎上巴洱不屑的眼神,兩片兒小嘴上下一撞,先開了口:“我說,好奇心不重,您老現在就可以出門左拐了,別瞪著不大的眼睛,喝杯咖啡也要看著我,跟生怕漏了個字一樣!!”

嘿!這姑娘,叔,呸,哥哥要不是怕觀眾老爺等急咯,怎麼也不會在這被你諷刺,為了觀眾老爺,得,這氣我忍了:“你說你說,我是啞巴,啞巴。”

“改明,講故事你也當瞎子得了,不然帶個墨鏡來。”

“嘿!得寸進尺了不是?要不是我讓著你,你····”

“出門左拐!”

“我看不見東西了。”

“乖~”

蔣青的故事到了那裏,其實可以畫上句號,因為大概那就是最好的故事了,巴洱也說,到了這兒,就可以不用往下說了。

我當時就問她,所以你當時幹嘛追問下去?

還能怎麼?好奇心唄!

誠然,故事到了這,蔣青也想當成一個結局的,好死不活的巴洱非要死皮賴臉追問一句:“然後呢?”

這故事也就有了下文。

蔣青大學畢了業不過是二十二歲的年級,在這三線城市裏有和他纏綿了兩年,編輯部上下也混得熟絡,人情世故知曉了大半。

書裏的故事,現實的故事,兩三年也能知道不少,部裏上下三說兩不說大都也知道了蔣青的故事,蔣青人好,部裏皆知。

那些部裏的老油條豈能容忍這麼一個好閨女落到人家手裏?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話逢到良人前頭,屁都不是一個。

可蔣青了?為了一個他,家裏都不要了,何況是這一群人?蔣青有信心和他走下去,全部的信心都有。

可蔣青忘了個事情,這一群人每天和她在一起八個小時,比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都多,當年的信心也免不了晃動幾許。

蔣青可不許這點晃動出現,第三年年底,辭了工作,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邊,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家裏頭一口一個伯伯伯母叫的親熱,始終沒敢換成爸,媽。

他沒說。她不敢。

真的有那麼幾個瞬間,蔣青忽然覺得她不在是蔣青了?

縱然曾經的蔣青算不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她自個兒真就以為獨行俠的自己沒什麼可以害怕的,所有的選擇無非就是能和不能,能就辦了,不能咱就想其他辦法,絕沒有半分留戀。

現在依舊是能和不能,問的人卻成了他,所有的事情都會在心裏加上一種叫做顧忌的思緒縈繞在心裏頭,拉著那股執著。

不過,蔣青還是蔣青,隻是蔣青知道,她已經找到自己愛的人了,顧忌他的想法,他的時間,他的選擇,在她看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了。

巴洱有些口渴了,不怎的想喝麵前的咖啡,也沒往下說的意思或者做出任何評論,這是蔣青的愛情觀,沒有人可以去評判別人的愛情觀,也沒有人有這樣的資格。

我起身給她咖啡裏加點奶,這是她的習慣,沒兩天我就瞧出來了,所以她的咖啡總喝不完。

巴洱說苦了不好下口,加點奶潤潤嘴。

我也沒有去評論蔣青的故事,倒不是因為怕了巴洱,隻是我覺得,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好,重要的是,你需要一直認為這個選擇是好的。

什麼時候您能覺著現在的堅持錯了,那沒事,您還是亡羊補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