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飛挑了挑眼角,拉長了聲線,問道,“這小子的確是有點狂妄了哈,那裏麵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能有什麼情況?劉師傅到現在為止,賣出了二百五十多份醬骨架吧,不過不少人都去那個小子那裏嚐鮮,他也賣出了八十多份,但是想贏,嗬嗬,基本不可能了。”男人冷笑一聲,謝飛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腦殘粉,接著有點發愁起來,一個中午的時間,劉元的售出數量已經是周子民的三倍了。
謝飛隔著菜館的玻璃窗看了一眼菜館裏的周子民,此時又有兩個人去買他的醬骨架,他重新忙活了起來,看上去終於沒有剛才那麼呆了。
真正的用餐高峰是晚高峰,周子民未必就沒有扳回來的可能,但是想要扳回來,這可不簡單呐。謝飛蹙了一下眉頭,從剛才那男人的話語中判斷,這些人對於周子民的了解,僅僅是一個廚王的徒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廚師。
這排隊的幾十人當中,有幾個人知道周子民也是本年度的少年廚神呢?謝飛的眉頭緩緩散開,今天的比賽,是周子民一個人的戰爭,如果他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無法解決,那麼一年後進入禦龍堂的決賽,他又該如何去應付?
緩緩吐出來一口濁氣,謝飛發動汽車,方向盤一轉,片刻時間便消失在了路口。
到家東北菜菜館內,剛剛製作完兩份醬排骨的周子民似有所悟的抬頭朝店外看了一眼,他並沒有看到謝飛也沒有看到謝飛的車子,隻是他的雙目中卻充滿了精光,絲毫沒有沮喪的模樣。
這場比賽沒有裁判,唯一的裁判就是這些排起長龍的食客,還有他們麵前的售貨電腦,每賣出去一份,小屏幕上的字數就會多一,現在,他總共賣出去九十一份,而劉元那邊,電子顯示器上顯示著二百八十三,是他的三倍還要多。
這個結果,已經比周子民自己預料的要好了很多了,早晨聽到劉元說他召集了自己的粉絲,周子民就知道這是一場硬仗,所以一開始他甚至都做好了要給這家菜館打工一星期的準備了。
不過,當比賽真的開始,兩人開始熬製醬湯的時候,周子民的自信竟然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劉元,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菜大廚,他所做出來的菜肴也是地地道道的東北菜,非常地道,如果東北人來了,肯定會豎起大拇指,好!就是這個味,這是家的味道!
但是,這裏可不是東北啊,這裏不是吉林不是遼寧更不是黑龍江,就算是內蒙古,都還距離這上千裏呢。這裏是首都,這座城市已經做了幾百年的首都,曆史綿延數千年,這也就意味著,這座城市無比繁華,其中凝聚了全國各地無數人的智慧,華夏人猶重吃食,在這繁華的帝都,用地道的東北菜,真的就非常適合那些首都人的胃口嗎?
就像西餐來到了華夏,其實在口味上已經變化了不少,以迎合華夏人的口味,而中餐亦是如此,你去舊金山點一份魚香肉絲,那味道跟正宗的魚香肉絲絕對是天差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