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遠以為慕容缶又要將他關在屋子裏一天,對著電視機發呆一個上午後,慕容缶居然起身問他,“有沒有興趣和我去一個地方?”聶長遠第一反應就是陰謀論,“你想幹嘛?”“沒有啊。隻是看你在家裏呆得無聊,想邀請你出去踏一下春而已。”“踏春?現在還有春色?”“好吧,那就叫踏夏?”“去……哪裏踏夏?”聶長遠可不敢相信他隻是想讓自己放風,問話中不自覺帶上了一抹防備。不過能出去就是機會,就算對方是在搞陰謀,他也不可能說不的。“自然是個好地方。那收拾一下,出門吧。”聶長遠不覺得有什麼好收拾的,難道還要先去弄個發型不成?不過還真讓他猜對了,慕容缶進了房間搗鼓一陣,換上一身打獵行頭出來了,板寸頭上還戴了一頂牛仔帽。“你這是要上山去打獵?”“不是,是我們要上山打獵。”聶長遠側目,“現在哪裏還允許打獵?”“自然是有地方的。”慕容缶故作神秘的道:“同時你可以去捕蛇,你肯定喜歡這種活動!”聶長遠越發不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就當我守著你守得無聊了,變著法子出去溜達唄。”慕容缶扔過來一頂和他頭上同款式的帽子,“送你一頂帽子。上山就應該帶”聶長遠接過帽子,若有所思道:“有人指使你將我帶離這裏?免得我妨礙你們?”“你想太多了。”聶長遠坐在沙發上木然的瞪著站在臥室門口的男人,對方臉上表情淡淡,不似剛才的誇張虛假。他嚴重相信,慕容缶不是要帶他出去打獵,而是要將他調離這裏。但是他都已經落在慕容缶的手裏猶如砧板上的羊羔了,還能怎麼妨礙到他們的計劃?於是兩人坐上慕容缶的寶馬,出發超郊外走去。一路上聶長遠都在暗自警惕,雙眼一刻不放鬆的觀察四麵八方,車子果然是朝著郊外的方向去的,聶長遠近兩年不在本市,不太能確定對方的目的地,印象中記得這邊有一家跑火的避暑山莊。慕容缶最後果真在一家避暑山莊前麵停了下來。山莊門口站著一個迎接他們的人。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時,聶長遠頓時眼睛一眯!……事實上聶長遠搞錯了一件事情,他以為那個冷冽俊美的男人是在門口迎接他們的,但當他們下車並且在慕容缶熱烈的打過招呼之後,對方半點反應都沒給全然當他們是空氣。慕容缶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也沒怒,反倒上送去討嫌,伸手想要摟住人家的脖子,被對方靈巧的避過。慕容缶笑道:“小左,心情不好啊?怎麼大清早的就對哥哥擺臉色?”這個男人正是在書房裏和他對上的碧眼男人,聶長遠努力打量著他,此刻他的眼眸卻是正常的黑白色澤,幽深不可捉摸。左文龍麵無表情的道:“你的嬉皮笑臉還是留著給楊諾諾吧。”他早發覺聶長遠在拚命地打量他,本來不想理會的,但是後來想到這人是聶長平的孿生弟弟,心中就湧起了某些古怪的情緒,於是側頭和聶長遠對上。聶長遠收回眼睛,心中急速尋思著慕容缶到底在賣什麼藥,他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究竟為何?看著模樣慕容缶是和這個叫小左的男人約好了在這裏見麵的,帶上他這個被監禁者是嫌自己不夠累嗎?不過不管怎樣,聶長遠確定了一件事,慕容缶帶自己來這裏不是要避開城裏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是有什麼事情在這裏等著他,因為他的冷麵小夥伴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一絲的壓抑,顯然對於他的到來理所當然。聶長遠在自己的思緒裏沉浸了一會兒,就慕容缶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冷臉的模樣簡直就是難兄難弟版啊!你說咱們找的對象會不會其實是弄錯性別了?”聶長遠是沒有聽懂他的話,左文龍聽沒聽懂聶長遠就不知了,但是兩人冷臉的表情卻是如出一轍。可憐慕容缶想要講個笑話,怎奈聽眾沒有選好,沒有一個人有興趣捧一下他的場,於是現場就聽到慕容缶一人神經病一樣的哈哈大笑和一左一右兩尊冷豪不買賬的冷麵門神白目的望著他的哈哈大笑,於是他的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就被現場冷氛圍活活斬斷。左文龍轉身走向慕容缶開過來的車子,伸手利索的拉開車門,點火發動,轉眼間車子就掉頭開跑,留慕容缶在原地跳腳,“那是我的車子!”聶長遠不得不否認自己剛才的猜測,他以為慕容缶和這男人是一夥的所以認同自己的出現,現在看來,對方根本是豪不在意自己的存在。目送叫小左的男人走掉後,聶長遠盯著慕容缶,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們來這裏的目的究竟為何。盯得狠了,慕容缶受不了的嬉笑道:“這麼看著我,迷上我了?”聶長遠木然道:“你哪裏來的自信?”“從你眼睛裏得來的。”“那一定是你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慕容缶歎息道:“小家夥,年紀輕輕不要學人家毒舌,一點都不可愛了!”聶長遠平靜的彈開想要往他肩膀上搭的鹹豬手,“你帶我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麼?”“不是說了踏夏嘛。”聶長遠木著臉道:“我人都到這裏了,是殺是剮你還是不肯給一句實話嗎?”慕容缶再一次將手搭上聶長遠的肩膀,終於成功了,於是笑得非常淫蕩的道:“既然你都認識到了來這裏不是殺就是刮,那還著急個什麼?投胎不需要你趕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