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蕭冰合冷著臉。
“她在哪裏?”
“應該還在書房。”蕭三爺說,“在你那棟樓的書房。”
蕭冰合在外麵站了好一會。
他實在不想麵對洗清秋。
確切地說,除了舒喻之外,他懶得跟別的女人說話。
但……
為了不讓舒喻覺得尷尬和不舒服,這件事他再不喜歡也得去做。
如果能說服洗清秋離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蕭冰合攥著拳頭,來到獨屬他的那棟樓。
那棟樓下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現在正盛開著,花團錦簇的,給陰氣森森的樓增添了一些生機。
推開門,看到裏麵裝飾了各樣各樣的畫作。
大部分都是山水寫意畫,一筆一染間,雖不是大家手筆,卻有別有一番風味。
蕭冰合有些不認識了。
這三年,他的身體狀況不好,一直在另外一棟樓上療養。
後來醒過來,直接跟著蕭寂去了景城。
三年時間,這棟樓變得,比以前好看了。
他按了電梯,不記得書房在哪一層。
隨便了按了一層。
樓道裏也掛滿了格調水墨畫,地毯的顏色淡黃,房屋的門似乎也重新刷了一遍,比從前明亮了很多。
這一層沒有書房。
他又上了另外一層。
那一層也是,都被人改造過。
尋了好幾層,無果。
隨意按了一層,想著碰碰運氣,電梯剛剛打開,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
那聲音清冽,古意盎然。
是高山流水。
蕭冰合蹙著眉,沿著聲音,推開一扇門。
屋子裏,一個安靜秀雅的女人正彈著古琴,雙手輕輕撥動,音樂流淌,時光仿佛也安靜下來。
“呀。”蕭冰合的闖入似乎打擾到了彈琴人。
她驚呼了一聲,手下用力,琴弦割破了手指。
彈奏聲停下來。
她蹙著眉頭,將那手指放在唇邊吸了吸,“先生,你找誰?”
“你,是洗清秋?”蕭冰合問。
“是我,你是……”洗清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瞪大眼睛,“蕭冰合?”
蕭冰合站在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蹙著眉頭,想著該怎麼開口的時候,洗清秋卻笑了起來。
她一臉陽光,眼睛裏帶著天真狡黠,“還愣著幹什麼啊?快進來吧。”
“可真是嚇我一跳。”她泡了一杯茶,“我覺得好丟人,嫁過來三年了,卻不認得你。”
蕭冰合並沒有喝茶。
他在糾結。
那種話,到底該怎麼說出口。
“你的身體沒事了麼?”洗清秋托著下巴,眼睛裏一片清澈,“看你挺健康的,應該是沒事了。”
“你竟然能主動來見我,我好高興。”
“你來找我。”她看向蕭冰合的眼睛,“是不是,來談離婚的事?”
“……”蕭冰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若是這個洗清秋鬧一波,蠻橫一波,他或許會不耐煩或者厭煩。
可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我早就準備好了。”洗清秋吐了吐舌頭,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
“我本想著,等你清醒過來親自交給你呢,可還沒見到你,就聽說你不在這裏了。”她遞給他,坐在他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