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這次偷溜出宮來,聖上要是知道了,又得生氣了。”燎泉看著麵前搖著紙扇的翩翩佳公子,有點苦澀的說。
“你不說,我不說,還會有誰知道。”林澤笑著,紙扇輕搖,“走吧。”
燎泉耷拉著臉,有些不安的跟在身後。林澤回頭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換沐火來。”
“主子,您確定?”燎泉一想到沐火那毛毛躁躁的樣子,打了個哆嗦,“還是我跟著主子你吧。”
“聽說,今年落櫻樓的絕雪姑娘也參與了花魁的選拔呢。主子,你看。”燎泉指著鬧市中那幢高樓,門前也圍了很多人。“那些個凡夫俗子,也妄想進去。”燎泉撇撇嘴。
“進去看看。”林澤抬腳準備走進人群。
“這位兄台。”
林澤轉身看見一個笑臉盈盈的男子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他把扇子抵在額角,“出門是忘了翻黃曆嗎?”
“今天皇兄怎麼也有這般興致?”林辰摸了摸鼻子,亮若星辰的眼睛瞧得林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妖孽,為什麼自己的皇弟長的這般妖孽。“你怎麼打扮的如此……妖嬈?”林澤含笑看著他,嘴角牽起的笑意總是讓人覺得一陣陰寒。
“妖嬈?”林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招搖,你聽哪兒去了!”林澤笑出聲來,從人群裏穿過去,抬腳進了門。
“公子。”
林澤眉頭一皺,身子往旁一偏,來人差些撞上身側的林辰。林辰也不惱:“廊上的那兩個位子,爺要了。”說罷,從腰間摸出一遝銀票,來人接過,忙不迭地往裏送。
“皇兄,今兒是有好戲。”林辰坐在位子上,打趣道。
林澤似乎並不感興趣,啜了口茶:“看父皇的意思,好像想把李侍郎的千金許給你。”
“饒了我吧,這些年父皇都不知道操了多少分心,怎麼就隻盯著我啊,皇兄你還未婚娶呢。”林辰似乎不滿,言語裏淡淡的悲傷。
“誰讓你挑戰父皇的底線,他非贏了你不可。”
第一次林辰悔婚的時候,說,這世上,我要娶的女人,必須比我漂亮,否則,憑什麼讓我天天對著她啊。
“那父皇,還真不一定能贏。”他挑挑眉,邪氣裏竟帶著幾分……妖嬈!
“喏,你看,好戲開始了。”林辰看著大紅幕布,微微眯起眼睛。
“今兒個是選花魁的日子,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來人抿唇一笑,“頭個兒,是煙雨樓的錦絲姑娘。”
“思君一日愁斷腸,江水東流;朝歌盡,暮色晚,廖若寒星……”伴著瑟瑟的琵琶聲,輕靈的直入人心,勾起最柔軟的部分。這錦絲姑娘贏了個滿堂彩,而之後的姑娘手心裏也直冒汗,怕自己的表現太過遜色。
……
林澤就像是看戲似的,並沒有旁人一樣激動,大多左不過是音律和歌喉的較量,看多了也不免乏了。
“絕雪,下一個是絕雪了吧。”
“這絕雪姑娘也隻有在這樣的時候能一睹芳容。”
“可不是,絕雪姑娘可是落櫻樓的頭牌,那價錢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
大紅幕布緩緩拉開,紅衣女子隱在紗帳後,嫋嫋青煙,營造出飄飄欲仙的氛圍。左手一勾,如淙淙流水伶仃作響,琴聲欲絕之際,忽又如烏雲密布,大雨傾盆而下,大有酣暢淋漓之感。紗帳後那人容貌似乎已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心境,能將這樣的轉折控製著這般好,也不是一個平常女子。
“皇兄,這戲好吧。”林辰歪著頭。
“讓各位見笑了。”一曲終了,那人走到台前,婉約一笑,剪水雙眸煞是撩人。一襲紅衣襯得她愈加高冷,不食人間煙火。看著她,林澤的腦海裏卻閃現出另一個的模樣。那個鵝黃色衣衫有著靈動雙眸的的女子,明明是那麼不相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