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你真的確定要去見殿下?”
果然,如同茗慧說的那樣,果然泰賢是有安排的。
不出三天,茗慧便拿著熙嬪娘娘的首肯,讓顧施芸和敏兒離開皇宮。
顧施芸不知道泰賢是怎麼做到的,但是自然有他的辦法,好在是能夠將敏兒送出去了。
點了點頭,顧施芸瞧著敏兒,“你先回去,暫時不要說我的情況,我會回來的。”
敏兒紅著眼睛,那日她姐姐說的話,說事態的嚴重性,敏兒怎麼會不知道?隻是既然顧施芸這般的堅決和肯定,她也隻能點了點頭,“少奶奶,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然的話,少主和申姐,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真是個貼心的丫頭,顧施芸將敏兒交給了茗慧,茗慧自然是平安帶她離開這裏的。“顧小姐,殿下被關在芙蓉殿,殿下晚上八點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到芙蓉池散心休息,你就乘這個時間去找殿下吧,我已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帶給殿下了,殿下一定會退走左右的。顧小姐,還請你小心。”
泰賢不是第一天做世子,就算是廢黜了,皇室中自然還有他的勢力,有些權利,不是說倒就能夠倒下的。
“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顧施芸此刻正處在一片花叢中,眼睛撇了撇時間,七點五十了。
意思就是還有十分鍾,就可以瞧見泰賢了。
心,竟然開始不安起來。
茗慧拉著敏兒,走了兩步後,還是忍不住回頭,意味深長地對著顧施芸說道:“顧小姐。。。”
“恩?”
“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是我們家娘娘回來了,可是仔細觀察,卻發現你和娘娘有很大的不同,但是這一刻,你和她一樣,那麼的勇敢,那麼的敢愛敢恨,真好。。。顧小姐,我們殿下,情況很不好,他就交給你了。”
說完,茗慧感激地給顧施芸行了一個大禮,才和敏兒一起離開。
“茗慧。。。”顧施芸喃喃地瞧著她們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茗慧,你果真長大了,我們都長大了。原諒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相認,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選擇機會,和你相認,還有敏兒。”眼神開始堅定起來,以前自己,總是覺得自己和過去沒有關係,現在看來,正是這種千絲萬縷的關係,才支撐到現在,走到現在。
轉過頭,瞧著芙蓉池,等待著泰賢的出現。
初春的晚上,還是有幾分寒冷的,但是顧施芸的內心,才是真正的惶恐和不安的。不知道泰賢會不會準時出現,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八點了,八點一刻了。
泰賢還是沒有出現。
他不想見自己麼?那日他將話說的那麼清楚,是不想和“顧花娘”有任何的關係吧,他連見,都不願意見自己麼?還是說,他現在出了什麼問題,沒有辦法出來?
現在宮中局勢如此的緊張和不安,泰賢也被人監視,肯定有諸多不便吧?
心裏開始越來越擔心,越來越著急。
直到那抹清瘦的背影出現在芙蓉池,顧施芸才感覺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原來,泰賢在自己心目中,已經瘋狂地太重要。
寶善也跟在身後,寶善整個人也是苦著一張臉,一臉的憔悴。
卻沒有泰賢那樣的讓人心疼。
一向,一向他都是光彩照人,驕傲無比的泰賢,從來要求都是最好的泰賢。
此刻的他,如同一位失意的男人,坐在芙蓉池上,了無生氣。
好在芙蓉池有燈光,可以清晰地瞧見他的麵容,一臉的疲憊,眼神也是紅紅的,而且,臉上竟然殘留著胡渣。幾天不見,他仿佛老了十歲。
都說相由心生,一點也不假。現在泰賢心中的苦,他的無奈,他的愧疚,已經遠遠大過了一切。
泰賢。。。
顧施芸發現臉上冰冰涼涼的,原來在看到李泰賢第一麵的時候,她就淚流滿麵了,她竟然毫無察覺,沒有發現。
隻見泰賢對著寶善說了幾句話,寶善便從帶來的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拿出來了一根玉簫,然後退下去了。
泰賢還會吹簫麼?
在韓國,簫並不是很流行,泰賢能夠彈鋼琴,已經讓顧施芸很驚愕了,難道他還會吹簫?
不過接下來泰賢的行為,已經為顧施芸回答了一切,隻見泰賢拿起玉簫,便開始吹奏起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