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千軍是陪著林帆澈一起去迎接岐黃穀左長老左逢源的,他與帆澈站在左邊,吳淵護著如故站在右邊,滿麵肅然。
“如故的未婚夫不錯。”看了一眼吳淵,皇甫千軍對林帆澈點頭道。
“他倆不是那種關係。”淡淡的笑笑,林帆澈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左長老來到了眼前。
“姬芷沁見過左長老。”林帆澈垂首,帶著整個玉壺冰人員一起盈盈拜下,玉壺冰這一邊隻有皇甫千軍一個人傲然而立,與左長老互相對視。
“起來吧。”沒有看林帆澈一群人,左長老向皇甫千軍淡淡一拱手,“至臻閣閣主?”
“久聞岐黃穀左長老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凡。”淡淡的回禮過去,皇甫千軍答道,“無錫乃至臻閣地麵,在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嗬嗬一笑,左長老跨步入屋。
林帆澈抬頭看著左長老,她離開玉壺冰時年紀尚幼,更何況當時左逢源並不出名,所以不認識也是情有可原。浮影送來的資料說此人性格厲烈激進,乃是岐黃穀鷹派的領頭人,岐黃穀在南方的發展,也是他大力提倡推進的。
“師妹覺得如何?”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左逢源,吳淵傳聲問道。
“猛的一看覺得這人真不怎麼樣。”雖然是與南宮洛雲同齡,左逢源卻沒有那年輕的容貌,歲月的滄桑早已布滿他的麵孔,雖然不精致卻多了幾分醫者的穩重慈祥,輕笑一聲,林帆澈同樣傳音回去,“可是仔細一看,還不如猛的一看。”
“我沒問你這個!”傳話回來,吳淵已經多了幾分怒火。
“左長老。”餘光注意到玉壺冰的大門已經關上,而閑雜侍從皆已經被遣派走開。深吸一口氣,林帆澈上前拜到,“姬芷沁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左長老同意。”
“噢?”左長老微笑,略撚胡須,“不妨說說。”
“還請左長老在此安度晚年,岐黃穀和玉壺冰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幾個小輩吧。”抬起頭來,林帆澈直視左逢源,目光炯炯。
“噢?”不愧是岐黃穀鷹派的領頭人,左逢源僅僅是一愣,然後微微而笑,目光落到了林帆澈身邊的皇甫千軍身上,“這也是至臻閣閣主的意思?”
“這既然是我的意思,那至臻閣閣主就應該是這個意思。”看著左逢源,林帆澈說的不卑不昂,“我想,左長老也是個明白人吧?”
“我懂了。”輕輕點頭,左逢源並不站起身來,一雙明目微眯卻是無比警惕的環視眾人,突然,月白色的衣影一動,整個人已經向柳蘇洋那個方向射去。
眾多高手等的就是他這一動,刹那間吳淵、龍成飛等人亦撲了過去。與此同時隻聽左逢源咯咯的一笑,左手袍袖驟抖之間,一股暗綠色薄霧頓時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毒藥一出手,眾人頓時大亂,紛紛後退而避之。左逢源也不戀戰,猛一轉身就向那窗戶奔了去,速度之快,隻得看見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如煙如雲,須彌就已到了窗邊。眾人隻聽他笑道:“今日且……”
話還沒有說完,一雙細針就已迎麵而來,左逢源冷笑,月白色的左袖一蕩之下,各色煙霧隨著月白色的碎布紛紛揚揚。
“寒鐵針!”左逢源又驚又氣,“姬芷沁,你不要命了?”
“師傅曾經告訴過我,左長老的衣袖內置夾層,其中層層是毒。”自幼善使鞭的林帆澈對寒鐵針這種近身武器一直感覺難以上手,後來還是皇甫千軍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將雙針紉上天蠶銀絲。如此寒鐵雙針使起來暗可投之明可為鞭,得心應手。
剛才一擊,便是林帆澈將寒鐵針發了出去,寒鐵針尖銳克毒,天蠶絲又柔韌異常,饒是那左逢源內力雄厚、武功蓋世,一時間也難以憑衣袖之力擋得住。隻見那寒鐵雙針回環貫穿,繞了幾圈之後回到站在林帆澈身邊的皇甫千軍手中。與此同時兩人真氣齊發,須彌之間,兩根天蠶絲線生生將左逢源的左袖絞了個粉碎,眾多毒粉也來了個天女散花,隻是那左逢源左臂收的快,方逃過一劫。
“與其勞左師叔來回施用,還不如讓小徒將它先一起散去的好。”笑意盈盈的看著左逢源青白的臉色,林帆澈柔聲道,“師叔有所不知,如故小時曾患奇病,是公子悵晚親手置一養心蠱入她體內,此蠱與宿主共生死,以血氣催動起後可阻止任何蠱毒進入宿主身邊兩丈內。”
“原來如此。”抬頭掃了一眼被眾多高手團團圍在中間的香如故,左逢源低低冷笑了幾聲,目光在眾人身上遊走幾圈之後,一抬手竟是向林帆澈擊來。
林帆澈迅速後撤,卻發現左逢源這一掌看上去輕緩舒慢,卻恍若遊蛇,掌勢綿綿不絕險象環生,從各個角度封住林帆澈的退路,簡直讓人閃無可閃。險險避開兩掌,第三掌卻是再也避不過了,林帆澈沒有辦法,最後隻能集全身力氣於針上,打算硬接這一掌。
天蠶銀絲一起一纏,眼看著已經層層繞上了左逢源的右臂。林帆澈當下暗喜,收手時卻發現恍若所有力氣全如石沉大海,銀絲所纏住的手臂看似軟綿,拉扯之間卻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