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們剛出發不到一個小時,就看見遠處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王梓雯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麼?”我和齊國鋒同時搖頭,誰也說不清。齊國鋒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又搖了搖頭,我接過看了一眼,視野拉近16倍後依然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我們又往前走了一小會,才逐漸看清,那是沙漠風暴的邊緣。
沙漠風暴的邊緣整齊得像一堵牆,但更像是一朵滔天巨浪。隻不過,巨浪跟它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因為,這沙漠風暴足有數千米高,肉眼還可以看到風暴裏麵電閃雷鳴,如同快要爆炸一般。
我有些害怕的問道:“這風暴是不是往這邊來的?”
齊國鋒又冷靜的觀望了一下,點頭說道:“恐怕是的。”
我壓了壓心底的驚慌,故作鎮靜的開了個玩笑:“這也在你的計劃範圍之內?”
齊國鋒篤定的搖了搖頭。
王梓雯說道:“那我們……”
我們三個交換了一下眼神,馬上得出一致結論,三個人異口同聲說道:“回車上去。”
不管那輛車能否抵禦得了沙漠風暴,但那恐怕是附近唯一的避難所。不然僅以我們的血肉之軀,很可能在風暴裏挨不過一個小時。
我們立刻掉頭,可由於負重太大,跑起來晃得難受,隻能競走一樣疾行。我們奔逃了20分鍾後,沙漠風暴已近在眼前。
還沒有進入真正的風暴內,我已經感覺到周邊刮起七八級大風,夾雜著塵土砂礫。我抬頭瞭望,數千米高的風牆上沿已經蓋過我們頭頂,下沿離也近在咫尺,轉瞬就會將我們吞沒。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衝浪運動員,在翻滾的巨浪裏等待著海浪的最後一擊。
我大聲喊著:“跑啊!快!”
王梓雯已經拿出了奔跑的速度,我回頭看了一眼齊國鋒,雖然飛行員的體質已經是百裏挑一,可他跟我倆比起來,還是要弱上很多,幾個呼吸間已被我倆甩在身後,正在咬著牙在苦苦堅持。我跑回他身邊,喊道:“槍太重了,扔掉跑。”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你不是軍人,不懂什麼叫槍在人在。”
我一想也是,但10式狙擊步槍和火箭筒屬於重型武器,這樣的負重壓在他身上,走路還勉強,絕對跑不起來,萬一他到不了貨車,死在沙塵暴裏,那我們這趟行程豈不是要前功盡棄?想到這裏,我說道:“把槍給我,我替你背著,放心,絕不扔掉。”說完,幫他卸下肩膀上的火箭筒和狙擊步槍,一手一個拿在手裏。齊國鋒肩上一輕,奔跑姿勢頓時舒展,速度也跟了上來。
可是在這饕餮般的沙漠風暴麵前,我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眨眼間沙漠風暴就將我們吞噬到裏麵。我隻感覺狂風在怒吼,黃沙閉日,晴空瞬間變成黑夜。一根閃電從我眼前不遠處橫穿過整個天空,耳邊傳來震天價的巨響,嚇得我頓時呆立當場,腳步剛一收,又一根閃電劈在我的左前方20米處,差點沒晃瞎雙眼,這下我不敢怠慢,顧不得眼裏嘴裏的沙子,更顧不得耳朵裏的疼痛,拚命催動著雙腿,以圖盡快到達貨車。
幾分鍾後,我終於看見被風暴吹得晃來晃去的貨車,打開後箱門,跳了進去,將他們兩個也接應了進來。可這老舊的貨箱無法從裏麵上鎖,齊國鋒雙手使勁向後拉才勉強將門關上,卻無法撒手。他看這不是辦法,對我倆說道:“我出去將你倆反鎖在裏麵,然後去駕駛室。”
我見別無他法,叮囑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