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宗宗主閉關之地。
楊心遠驀然睜開雙眼,電光閃爍,突然一道傴僂的老人出現在他的閉關之地。
“師尊,為何深夜前來?有事通知徒兒一聲即可。”楊心遠恭謹道。
東方瑾瑜心頭苦笑,還不是那條大黑狗,猶如蒼蠅一般碎碎念,不得已之下這才親自前來。
東方瑾瑜冷酷著臉,輕輕點點頭道:“嗯,今日心有所感,發現宗門一名雜役天賦可嘉,亦可提升其為外門弟子負責刑堂一事。”
楊心遠愣了愣,平時這等小事師尊根本不會理會,今日居然變相了關心底下弟子的天賦,雖然心中好奇,但楊心遠還是連忙應答下來。
師徒二人聊了很久,討論了關於北俱蘆洲浩劫的應對之策,隨後東方瑾瑜才起身離去。
……
通天階。
“小子,乖乖交出馭獸之道,我答應放你一馬。”
“哼,老不死的,現在想求和?晚了。”秦銘啐了口血痰,眼中寒星乍現。
宸逸生死不知,而自己同樣重傷垂危,這筆賬絕不可能如此簡單了結。
或者說從宸逸被對方扇飛那一刻起,兩人就沒有和解的可能,秦銘骨子裏從沒有屈服的性子。
“找死。”
多年未踏足的通天階,這一次玉泉長老選擇再次登臨。
兩人再次以另一種生死角逐的方式展開,隻不過這一次兩人身形盡皆緩慢之極,在台階上競相攀爬。
秦銘是身受重傷,不得已之下強忍著巨痛往上攀登,而玉泉長老則是氣得吐血,台階上傳來的威壓令他邁一步都極其困難。
眼看著玉泉一步一邁往上走來,雖然很慢,但始終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秦銘咬著牙,拖著殘軀一雙血肉模糊的雙手扒著石階往上攀爬。
從高空墜落時所受的傷還未痊愈,又承受了玉泉長老的一擊,此刻秦銘能吊著一口氣不死已經是奇跡了。
但秦銘上升的速度遠遠不及對方,在攀爬到第十三階的時候,對方已經來到了第十階。
秦銘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而玉泉長老同樣心驚膽戰,深怕對方邁過第十六階。
不過越往上,玉泉長老的速度越慢,雙腿開始不斷打顫,倒是讓秦銘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攀爬至第十四階。
玉泉長老這一刻終於慌了,一旦秦銘爬上第十六階,就是他也無可奈何。
他不是沒想過利用血氣偷襲對方加重其傷勢,可每一次凝聚血氣出來,石階上莫大的威壓同樣會施加在血氣上,剛冒出苗頭就被徹底碾碎。
“秦銘,你逃不出我的手掌,放下馭獸之道,我容你離去。”玉泉長老著急道。
秦銘臉上磕著血,表情露出一抹嘲諷,對方這話跟放屁一樣,如果真到了被逮住那一刻,豈會放了他?
秦銘沒有理會,此刻完全是憑借求生意誌在堅持著。
直至十五階的時候,秦銘仰躺在石階上,大口喘息。
玉泉長老眼中驟然發出一縷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當年他也曾達到十五階,隻要給他時間,勢必可以追上對方。
而就在玉泉長老踏上第十三階,臉上兀自出現一抹詭異的血紅,這一刻台階上施加的威壓甚至壓塌他的軀幹,趴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