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迷霧森林,秦銘順道來到一處寧靜的村落,村口魚塘上水仙花開,宛如偏偏自詡的君子,與白雪融為一體,香氣四溢擴散開來,掩蓋了村子裏濃重的血腥味,
各家各戶的院子裏曬著剝了皮的肉脯,不知是何種妖獸。
在獵戶村裏,一般獵人會將狩獵的妖獸帶回村裏宰殺。
此刻臨近中午,村裏頭一鍋鍋熱氣騰騰的大雜燴,散發濃濃的肉香,讓人聞著,嘴裏的饞蟲蠢蠢欲動。
再次來到張龍父女的院子,入眼正巧看到張龍正在剝製一頭鹿形的妖獸,血液流淌下,雪地裏仿佛鋪張一層大紅毯,鮮明刺目。
啪嗒
一個輕巧的簸箕掉落,簸箕內的一些穀物灑滿在雪地上。
“秦銘哥哥?”張秀娘驚訝道,一雙白皙小巧的玉手輕掩朱唇,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張秀娘美眸閃爍著驚喜,三步並作兩步走,張開蓮藕般玉臂想要擁抱秦銘,卻,在對方一尺前止住了腳步。
張秀娘小臉蛋露出一抹罕見的羞紅,這才發現自己方才險些控製不住。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
“妮子,是我。”秦銘微微一笑,寵溺地揉了下對方小腦袋,如瀑布般的柔順發絲在其指間穿梭。
秦銘這才轉身輕聲恭謹道:“張叔,當初漠北一事,小子不勝感激。”
當初他在漠北麵臨二皇子金英俊的追殺。
張龍僅憑一把弓箭,震懾西北大軍。
隻是張龍擔心身份暴露而畏手畏腳,再加上秦銘不願單獨離去,置家族而不顧,無奈之下張龍才選擇離開。
雖然沒有救下整個秦家,但對方那一次的出手相助,卻讓他始終銘記於心。
“也沒幫到什麼忙,不必如此。”張龍輕輕搖頭,神情依舊專注的剝製獸肉。
秦銘這才發現對方氣息如碧幽的水潭,深不見底。
要知道此刻他已經邁入脈衝四段,卻依舊隻能依稀感知到對方如浩瀚大海般的氣息。
幽門境!
秦銘神色動容。
這等強者放任在哪個宗門都是長老級別的存在。
他此前就有猜測張龍實力不一般,卻沒想到會是幽門境武者,這樣的強者竟然甘願在這邊荒之地隱姓埋名,這其中恐怕牽扯甚大。
躲避仇家?還是另有其他?
秦銘眉頭緊鎖。
突然,張秀娘抓起秦銘的手,開心道:“秦銘哥哥,你可有口福了,今天剛準備宰一頭老母雞,歸芪老母雞。”
少女笑得很動人。
一條紅繩纏繞的馬尾辮,月牙般眼眸充滿笑意,潔淨的小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令人如沐春風。
少女宛如下凡的謫仙,一顰一笑中仿佛融化了漠北的嚴寒,多了幾分觸動人心的溫暖。
“以前某人天天盼著那隻老母雞下蛋,現在倒好,竟舍得宰了。”
突兀的聲音自兩人背後響起,聲音裏透著一股滿滿的幽怨。
秦銘心中一突,表麵卻不動聲色。
張秀娘白了一眼張龍,哼聲道:“要你管。”
說完,俏臉通紅地入了廚房。
“看來有些話咱們需要談談吧。”張龍歎聲道,拍了拍秦銘的肩膀,率先走向屋外的院子。
張龍抬頭看著院前的梅花,兀自不語。
冷冽的寒風帶著一股清新的芳香飄自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