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張龍轉過頭來,問道:“你不問我什麼事?”
“張叔不是比在下更看重此事嗎?”秦銘吟吟一笑,答道。
張龍目光一凝盯著秦銘許久,最後抿了抿嘴唇說道:“現在年輕人很少有你這樣老成了。”
確實,在麵對未知的事物,能耐得住性子的年輕人太少了,至少他沒有在秦銘眼中看到求知的渴望。
如果不是在這個特殊時期,或許兩人真的很般配,張龍心中感慨。
“看得出來,秀娘真的很在意你。”張龍開門見山道。
“嗯。”秦銘始終不鹹不淡,輕聲應了一句,眼神很坦誠。
從始至終他都把秀娘當成親妹妹一樣來看待,有的隻是關懷和寵溺,思想裏從未摻雜過一些男女情愫。
張龍深吸一口氣,說道:“離開妮子吧。”
“好。”秦銘回答很幹脆。
張龍臉色一懵,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跟不上對方的思維了。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勸解對方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幹脆,幹脆到讓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未等張龍說話,秦銘繼續道:“等我能真正幫上忙的時候,我會再回來的。”
說完,秦銘不等張龍回答,徑直返回屋內。
張龍愣住了,幾次張了張嘴,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少年根本就不給他反對的餘地,但卻又在隱隱中表明了某種決心。
張龍苦笑的搖了搖頭,他不認為秦銘能幫他什麼忙,也從不認為他需要別人的幫忙。
其實早在秦銘剛出現的那一刻,他確實是故意散發出幽門境氣息,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的對話竟會如此簡單。
秦銘幹脆利索的個性確實留給他極深的印象。
回到屋內,秦銘陰沉的臉色一掃而去,他不願讓張秀娘看到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其實張龍之前的做法,讓他心中早已有了此次對話的預料。
離開張秀娘不過是張龍的借口,其實重點是要自己離開他們,離開獵戶村,也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不清楚張龍到底在躲避著什麼,但能讓一個幽門境強者如此謹慎的選在這僻壤之地隱姓埋名,足以證明此事絕不簡單。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這場隱藏的風暴下,甚至連炮灰的級別都充當不上,更別談幫忙了。
而且他可不認為自己無論攤上什麼事都能有奇跡出現或者有轉機,這種事隻有在天橋底下說書的主角身上才會發生。
凡事有轉機,那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呆在這裏就是個累贅。
他從來就不是個優柔寡斷之人,也不是個逞強的人,相反他能夠很清楚認知到自己的實力。
不過秦銘倒也想得很明白,自己身為飛劍宗弟子,難免會招人懷疑,離開獵戶村其實也是對張龍父女兩的一種保護。
也正是想通這點,秦銘才會回答得如此幹脆。
過了不久,午飯終於呈了出來,香噴噴米飯,還有一道濃濃的雞湯,在這片寒冷的冬日裏,屋內難得出現一片溫馨的場景。
叨嘮了許久,秦銘這才提出辭行。
秦銘寵溺了摸了摸淚眼朦朧的張秀娘,以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說道:“我會回來看你的。”
獵戶村頭,水仙花開,小姑娘強忍著抽泣的身子揮手送別少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