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不是讓你們別動手?”博衍通過血音石咆哮起來。
竹竿男子一臉苦笑,又無法答複,隻能以血魂山莊獨有的功法波動的頻率來回應。
“盯住對方,或者將對方引過來。”博衍厲聲道。
……
數個時辰,當秦銘扔掉僅剩最後一瓶的猴兒酒時,臉上的褶皺開始變得光滑緊湊,枯槁的白發重新煥發黑色的光澤,體內霸血再次充盈起來。
夏柳萱看著秦銘這一幕的變化,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太神奇了,簡直就像是返老還童。”許久,夏柳萱不由驚歎道,不過內心卻甚為欣喜,畢竟秦銘的傷勢能夠完好如初,對於他們接下來的逃亡才更有保障。
“返老還童?”秦銘苦笑一聲,繼而深深吸了口氣,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者無意,然而夏柳萱這番話卻說在他的心坎上。
如今他的肌體重新煥發生機,霸血重生,這些說到底不過是表麵現象,真正的他實際上僅有不到兩年半的壽命了。
如果這段期間無法找到秦勝並完成逆天改命,恐怕幾年後的他終將在歲月裏化為一杯黃土。
不知何時起,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秦銘沉默不語,夏柳萱也識趣的閉上了嘴,但她卻是知道自己無意中說錯話了。
眼前是一片針葉林,秦銘揮舞著手中得來的利劍,不斷披荊斬棘,身後跟著夏柳萱,二人踩踏在腐朽的枯枝上疾行而去,四周景物不斷被兩人甩在身後。
而在這片針葉林的一裏外,一道身影不急不緩吊在二人身後,如同一頭孤狼盯著獵物,伺機而動。
“師兄?”夏柳萱麵露遲疑,終究還是主動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那個人還跟在我們身後。”
這一路上都在竹竿男的監視下,讓她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她不明白秦銘在斬殺方晉後,為何會選擇放走那名竹竿男子。
秦銘苦笑一聲,開口道:“殺這個人太麻煩,而且有一定的危險。”
秦銘何嚐不知,在逃亡中,行蹤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是極為危險的。
他不是沒想過殺了對方來以絕後患,可每次對方稍微有點見勢不妙就遠遠逃遁,十分狡猾。
如果以他全力速度,還是能追上對方,但畢竟相隔一裏的路程,所要花費的時間太長。
而對方逃跑的方向一定是往那名叫博衍的血魂山莊弟子所在的方位靠攏。
如果他真追下去,無異於羊入虎口,尤其是此刻帶著夏柳萱的情況下,真遇上博衍他們,恐怕連逃亡的機會都沒有。
一聽到危險,夏柳萱臉上不由浮現慌張神色,連秦銘都覺得危險,決計不是她能幫得上忙的,甚至還會成為累贅。
“師兄,怎麼辦才好?”夏柳萱凝神望著對方,不知不覺中眼前這個男人成了她的主心骨。
“這把軟劍拿著,到前方一裏地等候,我去趕走那隻煩人的蒼蠅。”
秦銘淡淡開口,轉手將手中原本屬於方晉的利劍交給夏柳萱。
這把利劍也屬於上等品質的凡級武器,不過太過陰柔,不適合他的作戰風格,反倒那件凡器內甲已經被他貼身穿上,而至於那四支凡級箭矢實乃陰人必備之良器,對他大有用處。
“師兄……你不是說有危險?”夏柳萱俏臉不由一急,下意識拉住秦銘的手臂,擔憂道。
“明知有危險而不去主動解決危險,難道以為對方會放過我們?有這種想法才是真正的可怕,無異於慢性死亡。”秦銘的聲音裏有些自嘲,看來一時半會無法改變這妮子天生的善良。
如果不是此前夏柳萱那番話讓他陷入一陣沉思,他早已行動起來了。
再次叮囑了一番,確認這妮子聽懂她的意圖後,秦銘果然折身而返,朝針葉林外的人影迅速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