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出征(1 / 2)

無邊無際的沙漠,我隻是不停地往前走,任狂風卷著沙粒不斷略過我,打的臉頰生疼生疼,可是我不能停下來,我深知停下就再也出不去了...嘴巴越來越渴,嗓子生疼,眼睛越來越模糊,找不到焦距,身體越來越沉,再也邁不開腿,就在我倒下之際,一株胡楊出現,是幻覺嗎?我覺得前方,胡楊出現的地方,有一座城,氣勢恢宏···睜開眼睛,房間裏麵黑黑的,我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夢見那片沙漠,那座始終沒有踏進的城。似乎再沒有了睡意。

我揉了揉眼睛,輕輕拍打著尚存睡意的腦袋,撩開輕紗,腳尖輕點地麵,夏末秋初的青磚上傳來陣陣寒意。從腳尖經腳踝漫遍全身,刺激著還未完全蘇醒的神經,也喚醒仍停留在夢境中向前探索的心。推開窗子,蜷縮在窗邊的軟榻上,外麵天還是灰蒙蒙的,應該還很早吧。

“小姐,怎麼醒的這麼早啊?”回眸看見阿紫端著洗漱用具站在門口。

“嗯,不想睡了。”我繼續看著窗外,太陽露出一點,天邊的灰蒙蒙逐漸褪去,遠處池塘裏的荷葉在朝陽下也鍍上一層金色。

“小姐,看什麼呢?這麼出神?”阿紫過來,扶我到梳妝台坐下,像往常一樣將頭發簡單挽一個髻,斜插進一支步搖,鏡子裏是膚若凝脂,麵如桃花。“小姐,將軍與夫人都在大廳了,我們也出去吧。”

“我不想走。”我俯身趴在梳妝台上,眼淚不經意劃過臉頰。

“小姐在擔心什麼?”阿紫蹲下看著我,關切而擔憂。

“我舍不得,舍不得這兒。”我突然想鬧小孩脾氣。

“那小姐舍得將軍跟夫人?”

阿紫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似乎正好吻合我心中的想法,我們這次會一去不回。我是從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呢?三天前,我見到父親第一次在接到聖旨出征前露出怯意,準確的說是一種認命,一種該來的總會來的無奈。父親在接旨後下令舉家出征。這是從未發生過得事。父親的決定似乎預示著我們所有人會···我不敢再往下想,但願是我多慮了。

“走吧。”我擦幹眼淚,臨陣退縮父親從未教過我。

經過荷塘,看見荷花都凋了,隻剩荷葉孤單地躺在水麵。父親這次出征天狼,在遙遠的北方,一個沒有荷花的地方,今年的殘荷聽雨是見不到了,以後的怕也是沒機會見了。

我姓顏,名芷鳶,是父親母親的掌上明珠,從未與父親母親一起出征過,都是在家等待凱旋,一定會凱旋。父親的軍隊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父親治軍嚴明,獨有一套,善用各種陣法,這些都是爺爺教導父親的,我們家世代為將。父親是這一代的戰神!我們人人尊敬他。父親還有母親的幫助,母親上達天文,下曉地理,熟習占卜之術,是父親的帳下軍師。三個月前我國進犯天狼,遭到頑強抵抗,現在天狼返攻,前線已經抵擋不住了。我看著滿池的殘荷,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了,那特有的味道會隨著父親的舉家出征散去,盤旋在空空蕩蕩的宅子上空,然後散去。而我隻能轉身,義無反顧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