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車馬已經準備好,軍隊在郊外駐紮,我隨父母帶著父親近身的300顏家軍前往與軍隊會合,日夜兼程趕往北方邊境地帶。一路蕭瑟,越往北方秋意越濃,隻是趴在馬車上望著走過的路,望著飄飛的枯葉,望著遷徙的鳥兒出神。
“鳶兒,怎麼了?一路都不說話?”母親關切的問我,伸手撫上我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啊?”
“娘,我沒事。”我抿了抿嘴,擠出一個不像樣的微笑。
“傻孩子,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舍不得什麼!”母親總是可以看穿我內心的想法,但是她的欺騙也總是瞞不過我,這次也不例外,隻是不願母親擔心,我點點頭。
一路上風餐露宿,對我來說卻也是十分新鮮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隨軍出征。可是剛開始的新鮮感被日複一日的行軍磨的幹幹淨淨,每日露營睡帳篷我還真不是很習慣。但也慶幸,這麼多天我都沒有再夢見那片沙漠。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我們來到距離邊境還差三座城池的燕勞,據前來接風的守城官員說那三座城池已經有兩座被攻陷,天狼的軍隊正在攻陷燕勞關外的最後一道防線衛城。父親立馬詢問具體戰況,稍作歇息就奔赴衛城,我與母親都被留在燕勞關。
是夜,母親房間的燭火亮到很晚,怎麼母親還沒有睡呢?
我起身前往母親房間,抬起手叩門“娘,我是芷鳶。”
“進來吧。”母親背對我站在窗前。月光皎皎,映照著母親的背影亦真亦幻。
“這麼晚了,娘在擔心爹嗎?爹不會有事的,您要相信他啊。”
“衛城保不住了,你爹隻是去觀戰,了解敵情,查探虛實,我自然不必太擔心。”母親心若止水,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那?”我一驚,為何母親如此淡定。
“我擔心的是燕勞關,這是我國與天狼之間的一道最牢固的屏障。燕勞關一破,敵軍會勢如破竹。你爹將我留下取兵分兩路之意,讓我先查探燕勞地形,優勢劣勢,擬定初步作戰方案,等他回來再一起商討,以縮短時間,做好充分準備。”母親轉過身來看見衣衫單薄的我,心疼道“你快回去休息吧,這一路都沒有睡過安穩覺的。”
我心中豁然開朗“娘你也是,早點睡明天才有精神去視察燕勞關。那,芷鳶先回去了。”
月色如水,在走廊上駐足仰望,月亮好高,好遠。我的心又懸起,越靠近邊關,怎麼越有歸屬感了。今晚會不會又夢見那片沙漠呢?風揚起一地塵土,落葉沙沙作響,我抱緊臂膀,好涼的夜啊,不會著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