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蔻兒一聽，雖是黑暗之中，臉卻是唰的一下紅了，抬手要打，那人影不閃不避，大有打完左臉伸右臉的架勢。
她這一巴掌卻是揮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道，“照你的意思，我還應該謝謝你了？”
陳凡歎了口氣，“有件事本來我不想說的，因為我知道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未必會相信我。但今天出了這事，我也有責任，所以還是想告訴你。”
趙蔻兒還以為他又要胡編什麼瞎話，哼了哼，沒吭聲，反正這家夥不是什麼好人。
陳凡的語氣卻猛地轉變，陰森森地道，“其實，你不是得病了，是被人下毒了！”
“啊？”
趙蔻兒杏眼一瞪，轉頭看向他，黑漆嘛烏的，那人影卻像鬼影一樣，驀地貼了上來，嚇了她一跳。
“你要死啊！”
出於本能的防範，她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被陳凡一把抓住了小手，咄咄逼人地道。
“而且，我現在能肯定了，下毒的不是別人，就是張偉忠！”
先前的語氣轉變自然是陳凡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趙蔻兒失神心慌，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接受自己的這個猜測。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恐怕不光是趙蔻兒本人，整個雅詩集團可能都有麻煩了。
“你憑什麼說他下毒，你有證據嗎？啊，放開我！”
趙蔻兒嘴上兀自強硬著，抽回了手，故意頂了回去。
陳凡眼珠轉動，在黑暗中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第一，我沒猜錯的話，張偉忠追求你已經有很長時間了，而且你一直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既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更深交往，為的是把他吊住，對嗎？”
趙寇兒一聽，臉色陡變，雖然陳凡看不見，但她突然間的短暫沉默已經出賣了心境，她不承認也不否認，不說話了。
陳凡嗬嗬笑著，搖著頭繼續。
“其實我可以理解，商場嘛，一切以商業利益為重，就算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有的時候刻意拉近一些距離，也能為自家企業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況且以你的身份，隻需要時不時暗示一下男人有財色兼收的可能，那不管是什麼人，肯定都會心存幻想，盡可能地拉攏靠近你，這也是一種商業手腕吧？”
雖然這樣的事是大家都明白的交際規則，但也僅在與心照不宣，被陳凡直接捅破，趙蔻兒心裏總是有些惱怒。
這家夥的確沒猜錯，自己確實有這樣的心思，經常以大棒拒絕男人的逢迎殷勤。
卻在需要的時候適當拋出甜棗暗示，這樣的商界男人甚至不止張偉忠一個，還有很多。
可陳凡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小保安，最多個擺地攤的水平，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呢？難道他調查了自己？
笑話，一個窮不拉幾的保安，調查公司的總裁，這連她自己都不信。
陳凡還沒聽見趙蔻兒的回應，自顧自地說道，
“這種事我以後再和你細說，現在說我的第二個猜測。第二，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的那位總裁助理已經被人收買了，今天這事能做到的隻有最接近你的人。
除了家人之外，隻有你的跟班能辦到，我估計你也猜到了，而且回去之後就準備炒了她的魷魚，對嗎？”
這回卻是說到了趙蔻兒的火氣處，哼了哼，很不屑地道：
“那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我，她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裏討生活呢！二十萬的年薪不要，幫別人害我，開除她都是便宜她了！”
黑暗裏，趙蔻兒卻是看到陳凡的人影送了聳肩，“如果我勸你不要動那個助理，反而要給她加薪，你打算聽聽我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