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服務生帶到了一間足有兩桌的大包間，陳凡看了看空調、電視、麻將機等陳設。
然後反鎖上門，一一搜索，果然弄出了六個隱形監控頭和兩個竊聽裝置。
他饒有興味地捏起一個監控頭，把突出的鏡頭一端對準自己的臉，把監聽裝置像麥克風一樣放到嘴邊，笑著打了個招呼道：
“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了。”
那笑容，那語氣，跟天安門下坐在檢閱車裏檢閱三軍的首長似的，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遠在十餘公裏外的一處居民樓房中，一個東海市國安局反洗錢處設立的監控點內。
一個二十歲出頭，一身便衣，原本端坐在電腦前仔細盯著監控屏幕的幹探被屏幕上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大頭像嚇了一跳。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張臉很囂張的表情，捏著一枚監聽器在鏡頭前搖晃著，像小孩擺弄著一個新發現的玩具。
“我靠，戴姐，這大白天見鬼了，你快來看看。”
那悶在屋子裏已經整整兩天的國安幹探招著手，呼喊著一同留守在此處監視的一位女探員同事。
那位正站在窗戶邊，用型號極小的軍用望遠鏡觀察著一公裏外另一幢民房天台的女探員聞聲回頭，沒好氣地斥著道：
“方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看你是無聊出毛病來了，要是嫌出外勤辛苦，就打報告回內勤上去，別給我拖後腿啊。”
那被稱為戴姐的女幹探，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新人大喊大叫了，黛眉微蹙，對這個沒有一點外勤素質的小同事很不滿意的樣子。
“不是不是，這回真出事了，你快來……”
那戴著耳麥，正聽著陳凡說話的年輕男幹探眼睛瞪得老大，不顧戴姐的不耐煩，依然招收呼喊著。
“要是敢玩惡作劇，我回去立馬向處長申請把你調離！”
戴姐警告著，終究是把目光從望遠鏡上移開，轉身向屋內走去。
到了那滿臉驚愕的男幹探身邊，一眼看到電腦屏幕上的情景，把她也嚇了一跳，驚呼道：
“這怎麼回事，處裏出奸細了？”
此時，那台作為信息接收終端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赫然是一副飯店包廂的背景。
而那張陌生卻滿臉笑容的男子麵孔，把手裏捏著的迷你監控頭調轉了方位。
於是，一男一女兩位留守在此監視兩處嫌疑地點的國安幹探，看到了不久前，才被他們安裝的其餘五個迷你監控頭和兩枚迷你監聽器。
算上那陌生男人手裏拿的一個監控頭和監聽器，一共八件監視裝備，居然全被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給搜出來了。
“這人是誰？他不是目標，他怎麼知道那個房間裏被我們做了手腳？”
戴姐轉過頭去，狐疑地看著同樣有些瞠目的小同事，那男幹探也是一臉驚奇，嘴裏卻是嘖嘖有聲。
“這兄弟水平夠高的啊，撞到一兩件是運氣，安裝在整間房裏的所有小東西全都被他找到，這可是專業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