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小心翼翼地把整條魚骨頭剔了出來，夾起小黃魚在醬料裏沾了沾。
一口丟進嘴裏嚼著，瞥眼看著趙總那張美麗的臉龐，含混不清地道：
“是不是張偉忠給你打電話了，關心你叔叔和堂弟的病情，順帶邀請你吃頓飯壓壓驚，實際上是想和你慶祝一下商業對手快嗝屁了，你猶豫該不該去？”
趙蔻兒對他那張嘴徹底無語了，這次陳凡沒有猜中，卻八九不離十了，搖著頭。
“不是張偉忠，是他的父親，宏達置業的董事長張雲清先生，他是我父親的商界密友，宏達和雅詩的很多合作項目都是在他的拍板下決定的。”
正嚼著魚肉，夾著一隻紙包排骨的陳凡聞言，手上動作一滯，隨即恢複正常。
剝著透明的紙包，取出裏麵散發著濃鬱香氣的肋排，一邊啃著一邊道，“那有什麼好猶豫的，一個老頭子約你吃飯，總不成他還有什麼侵害功能吧？”
趙蔻兒差點被他的話噎死，瞪他一眼，斥著道：“你正經一點好不好，我二叔的事才發生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知道了消息，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切，還能是什麼情況，家賊難防，雅詩集團有內奸刻意走漏風聲唄。”
陳凡啃著排骨，對這樣的情況他一點都不奇怪，別說內奸了。
連自己這個官方臥底都和趙總裁上過床，再有什麼奇葩的事情還能比這件事更諷刺？
趙蔻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追問道：“那你知道這個內奸是誰嗎？”
“你問的問題就很傻，你覺得雅詩集團內部為了自身利益出賣公司消息的人隻有一個？你以為你是克格勃，還能搞秘密調查？”
陳凡沒好氣地說了句，把啃幹淨的排骨往桌布上一扔，又夾了一塊，那蒜香的醬料味道著實不錯。
“你……”
趙蔻兒隻覺眼前這個憊懶貨色根本對雅詩的情況漠不關心，昨天還一副要力挽大廈於將傾的姿態。
今天正式履職就成了這副德性，氣得她雙目跳火，想扇他兩巴掌。
陳凡雖然一直低著頭吃東西，餘光卻沒從趙蔻兒的臉上移開過，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
“別做出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不好，要說內奸，你和你老爸轉移了雅詩多少資金？你們才是最大的內奸……”
“你混蛋！”
趙蔻兒杏眼圓睜，騰地站起身來，揮著包包就要打。
陳凡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剝著排骨紙，捏著長長的肋條在醬料碗裏沾著，享受著鮮嫩多汁的美食。
不躲也不閃，就差在腦袋山貼個有種你就打的大字報了。
趙蔻兒快被他氣哭了，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故意讓自己著急，他這樣子，擺明了是要敲詐！
“哼，你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