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朵,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疼不疼?”樂嘯天伏在她的床前,緊握著她的一隻手,想給她無窮的力量,解除她的苦痛。
“我沒事……子軒的事有什麼新進展嗎?”
古藍朵輕輕抽出她的手,把頭扭向一邊,雖然早就想好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真實的心理感受讓她背叛了自己的偽裝,她不想看樂嘯天,也不敢看他,她的眼睛會泄露所有的秘密。
古藍朵的冷漠讓樂嘯天有瞬間的尷尬,甚至有些小小的氣憤,現在的她已經滿腦子都是韋子軒了嗎?
“沒有什麼新進展,你隻是睡了一夜而已,公安局晚上都不辦公。”
古藍朵無話可說了。
“藍朵,我想問你一件事,你真的可以證明韋子軒沒有殺人嗎?那天晚上……你們真的在一起嗎?”
樂嘯天說得有些遲疑,這是他的疑問,卻問得很困難,那天晚上,12點,她和他在一起……
“你在懷疑什麼,以為我在做假證嗎?難道你不相信韋子軒沒有殺人嗎?你為什麼要懷疑他,他是你的親哥哥,如果連你也懷疑他,那韋子軒該怎麼辦?”
古藍朵一下子變得異常衝動,她沒想到樂嘯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急匆匆趕來不是來維護韋子軒的嗎,怎麼可以懷疑韋子軒,如果他懷疑他,還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嗎?
古藍朵劈頭蓋臉的一番話讓樂嘯天有點惱怒,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說的另一層意思嗎?
他希望得到她否定的答案,這和是不是做偽證無關。
“古藍朵,你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對韋子軒來說很不利,如果你要證明他不在作案現場,就要用自己的名譽來證明,在大庭廣眾之下,很詳細地說出那時那刻,你和韋子軒在哪裏,在做什麼來證明他的清白……我想事先知道你是不是在作偽證,是和我,和我的心有關,和其他的一切都無關,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為這件事作了證明,那麼將來反對我們在一起的,就不再隻是韋家人、樂家人,將會是全天下的人……因為隻要你做了證明,你我就是全天下公認的小叔與嫂嫂的身份,而這樣的戀情是不為中國的倫理道德所允許的,我就再也沒有權利和資格帶你走,哪怕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開人們輿論的譴責……”
樂嘯天在低吼,那份壓抑的感覺讓他差點窒息。
古藍朵一下子愣在當場,樂嘯天真的這樣癡情嗎?縱使她在大婚前逃婚,他已經對自己念念不忘,依然在想著如何才能和她在一起,這份感情一瞬間壓得她難以呼吸,除了沉默,她無言以對。
這宗殺人案很快就開庭審理了,謝氏是當地有名的企業,未來的繼承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們當然不會善罷幹休,這其中下了多少功夫,動用了多少財力物力,以求嚴懲凶手,自不用細說。
這一天,是正式開庭審理的日子,旁聽的位置上座無虛席。
韋子軒被法警帶上被告席的時候,古藍朵差點哭出聲來,隻幾天時間,他已是蓬頭垢麵,胡子拉茬,全然沒有一點往日的風度。
律師們為了自己的事主極盡所能地辯護,古藍朵一句也聽不進去,她的眼睛死盯著韋子軒,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麼,她希望他能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她想用眼神告訴他,我永遠在你身邊。
可是,韋子軒始終很平靜,目不斜視,好像被審的人不是他一樣。
原告方律師請求詢問證人,古藍朵被帶上法庭。
“古小姐,我有幾個問題請你回答,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古藍朵輕輕點頭,她再次看了韋子軒一眼,似乎看到了一個淡淡的鼓勵的微笑,古藍朵的淚又差點流了出來。
“古小姐,請問事發當天,您和被告是不是在事發現場出現過?”
“是。”
“被告是不是和死者有過很強烈的爭執?”
“……是。”
“這把匕首是不是被告的專屬之物?”
“是。”
“你是不是親眼所見,被告用這把凶器威脅過死者,並且說過要宰了他?”
“人不是韋子軒殺的,他沒有作案時間,謝思雷死的時候他和我在一起,我能證明……”
古藍朵衝動地喊道,她不想回答這個律師的問題,韋子軒是這樣說過和做過,但是這隻是誤導,他沒有殺人……
“對不起,古小姐,請你冷靜,我隻想請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原告律師嚴厲地說道。
“我抗議,原告律師在誤導證人和法官。”楊律師站起來。
“抗議無效,原告律師請繼續。”法官一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