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息,柯天就帶了一個帶著墨鏡一頭長發的男人進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大型工具箱。
“麻煩你,開開口,讓江承陌準備好兩百萬現金,記住,要的是現金!”雷逸一邊撥打著電話,一把冷冷的對杜秋意說道。
“兩百萬?哼,你獅子大開口,我這條命都不值這麼多錢。而且我隻是個小角色,不會有人肯為了我下血本的,你別做夢了!”杜秋意說完,抿緊嘴巴,試圖不讓奸人得逞。
雷逸神色凜寒道:“我是不是癡人說夢,得你肚子裏的孩子說了算。兩條命隻要兩百萬而已,江承陌不會吝嗇的。”
那一刻,杜秋意隻覺五雷轟頂:這幫人既然能夠綁架她,必然是有籌碼在手!鎮定!不能自亂陣腳!
倏然間,雷逸拿出一把刀頂在杜秋意腰際,同時將電話靠在她耳邊,狠狠道:“和你丈夫訴苦吧!”
杜秋意睥睨著身側無情無義的男人,盡管心裏已經直打鼓,還是昂著頭,閉著嘴唇,絲毫沒有屈服的跡象。
對頭傳來“喂喂”的詢問聲,“喂,藍,是不是你?秋意在哪?秋意,喂?”
見狀,雷逸手裏的刀又往她的腰間緊了緊,接著又朝柯天微抬下巴,讓他幫助自己,製服倔強的女人。
柯天立馬跨步上前,雙手扯著杜秋意的頭發,狠命扯拉著。
“啊!你們這幫混蛋!”杜秋意因忍耐不住頭皮傳來的撕痛感,叫出聲來。
電話仍在連接狀態,意識到危險的江承陌那急躁的聲音不時逸出:“秋意,你怎麼樣,秋意?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盡管杜秋意始終沒有說出一句求救的話,但隻要成功揪起江承陌的心,那麼預期目的即已達成。
雷逸直起身,將手機接到變聲器的銀線上,其後一句句完全聽不清本來嗓音卻處處彰顯著威脅的話語襲入江承陌耳內。
“要想救你的女人,準備好兩百萬現金。我這個人很民主,會給你時間好好籌備。千萬不要報警,否則我們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失去的僅僅是預謀可得的錢,而你沒有的就是至愛。”
“錢,沒有問題,我馬上著人去辦,但你要的僅僅是錢而已,一定不要傷害她們。”
此時,江承陌坐在車內,雙手緊抓方向盤,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將焦躁不安的情緒化解開去,以求聲音的平穩正常。
變聲人的話源源不斷穿入江承陌的心:“那你一定要盡快,不然我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按捺不住等待時的煎熬,切掉她們身體的某個部位打磨時間。記住,不要報警!”
那一端撂完話似乎想切斷電話,說時遲那時快,江承陌急切道:“還有一個人呢,我要聽聽她的聲音。”
“你要關心的人還真多,就不怕你的嬌妻吃醋嗎?那個女人我保證還活著,而且我恩怨分明,不該你承擔的責任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你還是趕緊準備money去吧,要不然就晚咯!”
將手機拴在掌心,江承陌一邊吩咐公司的財務準備贖金,一邊打給歐少宸說明了自己這裏的情況。
二十一世紀的天氣越來越異常,本來應該萬物複蘇、風和日麗的春季,又再次迎來了綿綿細雨。
瀟瀟的春雨是一種能夠令人產生多種情緒,乃至浮想聯翩的美妙事物。
葉媽坐在屋內的小板凳上,手裏拿著一幀發黃褪色的老照片,寂然凝望著上麵融洽和美的一家四口。
“媽,你在看什麼?”葉蓓琪從樓上走下,見母親陷於沉思中,不免好奇道。
“孟家的照片。”葉媽歎了口氣道,“我昨天去探望老爺了,可憐他消磨得已不成人形,而太太也病魔纏身。”
葉蓓琪搖了搖頭,為孟震東夫婦的遭遇感到惋惜:“唉,也怪可憐的!”
“太太病重,彌留中想見小女兒一麵。”一抹滄桑老淚落下,葉媽布滿皺紋的臉上皆是為難。
“小女兒?難道孟家有兩個女兒嗎?”聽到母親的話,葉蓓琪愈發疑惑了,“我想孟太太要見孟筱婕是輕而易舉的,那麼這個小女兒應該另有其人吧。”
順著女兒的詢問,葉媽的思緒飄到了以前,如果說回憶是一柱檀香,那麼此刻它正香煙嫋嫋在葉媽腦海裏點燃。
“當年你把二小姐送走的那戶人家不是老爸的好朋友嘛,那不是很容易?”瞧了母親一眼,葉蓓琪覺得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媽媽還是愁眉緊縮。
葉媽歎息道:“談何容易。阿嵐時時防著我,平時不讓我見到她的女兒,上一次因為二小姐訂婚,她才邀我作為娘家人參與其中。唉,她的心思我豈會猜不透。”
“阿嵐?”耳聽到這個名字,葉蓓琪隱隱約約感覺有印象,遂問道,“難道就是上次在墓園見過的蘭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