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秋雁石剛回到太師府,其弟秋鳳舉便一臉譏誚地走上前,道:“這幾日都不見哥哥,聽說是在別苑養了一房小妾。卻還不知是哪家女兒。”
秋雁石腳下一頓,瞥了秋鳳舉一眼,然後繼續朝前走,邊走邊道:“鳳舉,我早就與你說過,說話不要太刻薄。”
“刻薄?”秋鳳舉眉目間浮起一層戾氣,大叫道:“我刻薄,也比不上你這個偽君子!哼,養小妾就養小妾唄,還裝作一副正經模樣,你這又算什麼!”
秋雁石徑直來到秋太師房門前,停住,看向一臉忿忿的秋鳳舉,淡淡道:“今日爹讓我來,必是有要事相談,你若還要胡鬧,便出去鬧。”
說完,再不理秋鳳舉氣得扭曲的模樣,敲了敲門,聽得一聲“進來”後,便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秋鳳舉對著那道門冷哼一聲,極為不滿地轉身而去。
秋方炎秋太師的臥房內,總是散著一絲藥草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什麼?皇上讓晉王率軍去西南?朝中連一員大將也找不出了麼?”秋雁石皺眉思索,甚為不解。
秋太師喘了喘,虛弱道:“殺雞焉用牛刀,皇上這麼做應是別有用心。你想想看,我景王朝對付邊陲小國,竟派堂堂晉王領兵,很明顯,這其中定有蹊蹺。”
秋雁石點了點頭,道:“爹爹說得是。依孩兒來看,隻怕這個消息已被屠龍會甚至西南耀國知道,皇上這麼做許是為了引虎出洞。”
秋太師轉過臉,看向秋雁石,道:“為父如今已是不濟,鳳舉又是個急躁性子,惟有你穩重成熟,所以,在此多事之秋,為父希望你能入朝為官。”
秋雁石微微一怔,卻是垂下眼,抿唇不語。
秋太師有些氣惱,咬了咬牙,嘶聲道:“我辛苦了大半輩子,才獲得如今這般權勢,可被那賤人害至如此。若秋家再無人躋身朝堂,我之前所有的心血全都會付諸流水!雁石,你讓為父如何能甘心!咳咳……”
他說得氣急了,忍不住咳了起來。
秋雁石忙上前替他緩氣兒,沉吟了一陣,才道:“容孩兒想想吧。”
秋太師漸漸止住了咳嗽,喘著氣道:“聽說你……你在別苑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是誰?”
秋雁石微微一愣,自是不能說出那個女人就是沈依霜,隻道:“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因眼盲,孩兒才將她安置在那裏,想辦法治她的眼睛。”
“你最好不要說謊。”秋太師閉上眼睛,緩緩道:“聽鳳舉說上次本抓到了沈依霜那個賤人,卻被你放了。你這樣的爛好心,為父也管不了。可若是你將好心施在沈依霜身上,為父便讓你親眼看著她死。”
秋雁石心頭一顫,道:“孩兒不敢。”
從秋太師的臥房中出來時,秋雁石已是一臉憂慮,見到秋鳳舉,便隻道了句:“好好照顧爹”,就轉身離開了。
“喂喂!你不讓我見見你那個小妾嗎?”秋鳳舉在身後大聲嚷嚷。
秋雁石無奈地長歎,也不理他,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