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霜垂下眼簾,指尖放在嘴裏,嚐到了一絲血的味道。
獄卒正欲揚鞭揮下,她卻忽然開了口:“我要見秋鳳舉。”
“你乃是囚犯,有什麼資格見秋太師的兒子。”獄卒惡狠狠地道。
沈依霜低笑,眉宇間流露著隱約不羈的倨傲,仿佛帶著一點點冷酷的意味,然莞爾時,最是魅人心弦:“你且告訴秋鳳舉,我有法子讓秋方炎站起來,他自會來見我。”
“你!”獄卒本想斥責沈依霜直呼秋太師的名諱,可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先去通報一聲的好。
於是,獄卒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沈依霜背靠著牆壁坐下,閉目養神,順便估算著時間。
果然,一盞茶後,秋鳳舉便到了牢裏,站在牢門外,陰戾地看著沈依霜:“你真有法子治好我爹?”
沈依霜扶著牆壁站起來,笑意淺淺,優雅而自若:“當日是我刺了秋方炎的穴道,才使得他落得如今這般下場,我既然能讓他癱瘓,亦有辦法讓他恢複如初。”
聽出了沈依霜話中的譏諷,秋鳳舉惱怒不已,可又不知當如何反駁,隻好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好,你若治不好我爹,我便將你五馬分屍!”
“那……”沈依霜淺笑低語:“如果我治好了呢?”
秋鳳舉一臉凶狠,“你威脅我?”
沈依霜的聲音淡淡的:“怎敢。”
秋鳳舉的臉鐵青了,恨恨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沈依霜笑了笑,道:“若我不能讓秋方炎恢複如初,你便將我五馬分屍。可要是我治好了,你隻需助我殺一個人便可。”
“誰?”
“沈婉幽。”
秋鳳舉有些錯愕,猶豫了一陣後,終是咬牙答應了,可心裏卻暗道:晉王的妻子誰敢動得分毫,不過我到時候反悔,你又能將我怎樣。
太師府。
秋太師見秋鳳舉竟領著沈依霜進了屋裏,氣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出口的怒罵也因為洶湧的怒氣而卡在了喉嚨裏,隻令他嗆咳了起來。
秋鳳舉急忙上前,替秋太師順氣,解釋道:“爹爹先別生氣,這個女人說她能治好您,讓您恢複如初,所以,孩兒才將她帶了來。”
秋太師急促地喘息著,狠狠地瞪著站在一邊的含笑不語的沈依霜,嘶啞著聲音道:“她怎會……怎會那般好心?”
“秋太師不必為此擔憂。”沈依霜此時開了口,道:“你可以將秋大公子叫來,反正我也看不見,隻有讓他協助與我。就算我要害你,你的兒子總不會害你吧。”
秋太師與秋鳳舉對望一眼,終是答應了。
當得知沈依霜能治好秋太師的癱瘓之症時,秋雁石異常震驚。
沈依霜知道秋雁石對此不敢置信,微笑著向他說了治療的原理:“那日我刺了秋太師背脊要穴,其實隻是以此而封住了他玉泉、紫潭、雍關三穴,隻要你用銀針將此三穴疏通便可。”
秋雁石恍然大悟,他之前也查出秋太師是被人封住了要穴,隻是他總也查不出是那幾個穴道被封。
於是,依沈依霜所言,他熟練地撚針刺穴,再為秋太師診了診脈,然後朝一直不放心的秋鳳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