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婉幽被刺(2 / 2)

可惜,這夾雜著哽咽的柔和輕喚,得到的卻是對方嘲諷似的冷笑。

“我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與不好?!”傅承毅緩緩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腳鐐扯動間,頗為不便。

沈婉幽感覺到傅承毅的靠近,熟悉而眷戀的氣息繞在鼻間,淚便湧了上來。

她抬起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頰,卻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那力道,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

傅承毅咬牙切齒,眼神陰狠:“沈婉幽,告訴我,是不是你出賣了我?”

沈婉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怎麼這麼問?你……”

“你隻需說是與不是!”傅承毅厲聲道。

“不是!當然不是!”沈婉幽甩開他的手,吼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是誰這麼對你說的?是她對不對?一定是她,她要害死我!她差點毀了我的臉,現在又想冤枉我,她這個賤人!”

“住嘴!”傅承毅怒不可遏,赤紅了一雙英挺的眼目,嘶聲道:“當日是你傳來消息,說是晉雙城會率軍去西南,可他並未到達西南,而是中途返回了京城。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被他圍困,我們才會輸得這麼慘!可你到現在還在想著陷害依霜!沈婉幽,你究竟長了一副什麼樣的心腸!”

傅承毅已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所以他忘了,攻取皇宮的主意,是由彩兒出的。他更忽視了晉雙城的智謀與手段——這一個圈套,從晉王爺率軍去西南開始,到最終的屠龍會落網,都是晉雙城早已設計好的。

聽了傅承毅憤怒的話,沈婉幽全身劇顫,倉惶後退了一步。委屈與冤枉填滿了整個胸腔,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是覺得糾扯著快要窒息。

“我沒有,不是我,沒有,真的沒有。”她如此重複著,疾步上前,試探著,死死抓住傅承毅的胳膊,淒聲哀求著:“相信我,求你相信我,我沒有做,相信我……”

“相信?”傅承毅扭曲地笑了,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讓人感覺不到其中的寒戾:“好,我信你。”

仿佛得到了救贖,沈婉幽撲進傅承毅的懷中,緊緊摟著,壓抑著啜泣了起來。

傅承毅陰冷地笑著,一手撫摸著她的鬢發,然後,輕輕拔下那黑發間的一支發簪。

沈婉幽抬起臉,淚流滿麵:“承毅哥,你真的信我?你信我就好,就好了。”

“嗬……”傅承毅笑得森森冷冷,那聲音像是從喉中擠出來一般:“信你嗎?我,又怎能信你!”

話音剛落,隻見他手腕一翻,手中的發簪,直直刺了過去!

沈婉幽猛地瞪大了空茫的雙眼,身子晃了晃,低低地問著:“為什麼……”

傅承毅良久不語,直到沈婉幽軟倒在地,急促地喘息了起來,他才淡漠地道:“你一條命,抵了我屠龍會所有人的命,對你來說,也算值了。”

沈婉幽還想再說什麼,可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滿腔滿腔的話,滿腔滿腔的委屈,再說不出口。

原來,被人誤解,被人冤枉的感覺,便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生不如死。

沈婉幽苦苦一笑,再無一絲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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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府。

秋雁石急匆匆從外趕回來,徑直去了秋太師的臥房,見秋太師正斜靠在軟榻上悠閑地喝著茶水。

秋太師抬眼看了看一臉焦慮的秋雁石,嗤了一聲:“從未見你對哪個女人這般掛心過。不過要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你怎麼偏偏看上一個殘花敗柳,真是家門不幸。”

秋雁石無奈地閉了閉眼,平緩了氣息,才道:“爹爹應該知道的,孩兒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沈依霜她……”

“好啦好啦。”秋太師不耐地擺擺手,坐起了身,道:“她雖然害過為父,可為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況且,她那般機智聰穎,為父還要用到她呢。所以,你放心,為父會想辦法將她從牢裏弄出來。”

秋雁石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施禮道:“孩兒替她謝過父親。”

秋太師斜了他一眼,轉念一想,卻是笑道:“其實——如果你是真心喜愛她,娶她做個妾室,為父也不會太過反對。也許這樣做的話,還能令她更加死心塌地地為我所用,嗬嗬。”

“爹你……”秋雁石忽然覺得很無力,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再不多解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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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的廢話:對沈婉幽的整治隻是剛剛開始,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