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立馬鬆開了手，沈依霜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晉雙城來到她的麵前，蹲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卻在看到那張絕麗容顏上滾落的鮮紅血淚時，怔住了。
那般的淒厲與絕望，生生刺痛人心。
沈依霜閉著雙眼，緩緩道：“晉雙城，說吧，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晉雙城倏地回過神，心下一狠，便道：“很簡單，本王要你指證秋方炎與你合謀窩藏叛黨。若你做到了，本王便放過秋雁石一命，若是你不按照本王說的去做，那麼，就算本王不能令秋家滿門抄斬，本王也能有無數種方法讓秋雁石斃命！”
沈依霜緩緩睜開眼，雖眼前空茫一片，但她能感覺到晉雙城如鋒般的目光以及那雙眸子裏的陰狠決絕。
她笑了笑，苦澀至極：“晉雙城，你算得真好，真好……”
要麼隻留下秋雁石，要麼，隻死一個秋雁石。
晉雙城設的這場局，將她死死困在其中，沒有一絲可以回旋的餘地。
“沈依霜，不要想得太久，否則，秋雁石不懂武功，他可受不住這裏的每一道刑罰。”晉雙城放開了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
沈依霜攥緊了掌心，微長的指甲刺進皮肉，卻沒有一絲痛楚。
就在她艱難抉擇時，一旁的秋雁石忽然開了口，那聲音嘶啞異常：“依……依霜，我，我死不足惜，萬不可……不可連累我爹和……和鳳舉……”
聽到秋雁石的聲音就在不遠處，沈依霜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跪在地上，抓住秋雁石的衣襟，十指不由得緊緊用力，卻又害怕這樣的動作會碰到他身上的傷，隻能輕輕地出聲喊他：“秋大哥，秋大哥……”
秋雁石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臉色慘白，汗水從額上順著臉頰流下。他艱難地抬起手，撫上沈依霜的手，喘了喘，才道：“不要擔心，皮肉傷而已，死不了人的。”
晉雙城見他們二人動作親密，心中酸澀更甚，怒氣也湧了上來，不由得怒喝一聲：“沈依霜，你究竟想好了沒有？！”
沈依霜攥緊了秋雁石的手，忽然心思一轉，一個念頭在腦中倏忽閃過。她湊近秋雁石，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秋大哥，不管發生什麼，希望你能——相信我。”
秋雁石一怔，抿了抿唇，有些幹澀的嗓子未發出聲音來。
從晉雙城這個方向看去，沈依霜的這番動作，倒像是她吻上了秋雁石的臉頰，有些纏綿，也帶著訣別。
然後，隻見沈依霜抬起了臉，慢慢站起身，薄唇微啟，一字一句：“晉雙城，我答應你。若你敢食言，我就會化作厲鬼，讓你一生都不得安寧！”
晉雙城看到了沈依霜臉上的決絕，卻沒看到那隱在空茫的眼底深處的寒芒。
這場博弈，誰輸誰贏，不久之後，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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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的廢話：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可以用在這裏，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