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霜顫顫地抬起手掌,失了言語。
秋雁石急促地喘息幾聲,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事,放進沈依霜的手心,捏住,斷斷續續地道:“拿上它,逃……逃走……”
沈依霜拚命搖頭,淚流滿麵:“不,我怎能走,怎麼能走……”
秋雁石緊緊扣住她的手腕,血一點點流逝,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他,也來不及再說什麼了。
那十幾個黑衣人已飛身上前,將他們圍了起來。
秋雁石一把拿過本放在沈依霜手裏的東西,使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揚手一揮,淡黃色迷霧瞬間散開。
昏迷前,秋雁石一掌推開沈依霜,吼了聲:“走——”
沈依霜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眼盲,什麼都看不見,隻感覺到那有力的手掌將自己推了開去。
黑衣人之前在秋雁石的迷煙中吃過虧,這次自然早有所防備,所以在煙霧散出之時便屏住了呼吸。
可當迷煙散去,眼前複又清晰時,除了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秋雁石外,卻已不見了沈依霜的蹤影。
“她眼盲,跑不了多遠,四處給我搜!”
領頭之人吩咐一聲,其他人四散而去。
實際上,沈依霜被秋雁石推出去之後,並沒有自己逃去,其實若真是她自己逃,她很快就會被人抓住。
而事實是,秋雁石的那一掌推出去後,沈依霜腳下不穩,仰麵倒下,而她身後正好是一個陡坡,她這樣一倒下,整個人便滾落了下去。
山風呼嘯卷過,全身都被劃傷,隱隱叫囂著疼痛,可是身上再疼,也比不過胸口那處的痛,真真滲入骨髓,痛徹心扉。
沈依霜邁動著沉重的腳步,艱難前行。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自己到了什麼地方,也看不到前方是怎樣,耳邊隻響著一個聲音,一個虛弱的卻堅決的聲音——隻有一個字:走!
腳下一絆,重重摔倒在地,沈依霜伏在地上,淚如雨下。
此時月色漸沈,東方熹光已露。
沈依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還未邁出一步,便聽得身後淩亂的腳步聲,轉眼間便已靠近。而沈依霜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仍不管不顧地朝前走著。
“女人,前麵可是河,你還是不要再朝前了。”低沉含笑的冷漠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依霜踏出最後一步,然後緩緩轉過了身。
清晨的寒風吹得她破損的衣衫飛揚如舞,空茫的雙眼下,血淚點點。絕麗的臉龐雖有幾道細細的血痕,但卻絲毫不減其清麗,晨曦微光下,隻見她長發飄飄,臨河而立,竟是顯得異常清雅出塵。
“我……距離河水有多近?”沈依霜薄唇微啟,淡淡地問道。
那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沈依霜靜靜站立著,等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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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是我真的讓秋大公子死了,會被許多親殺掉,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