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帶著手臂上的傷回到了南郡。
晉雙城見他並未將事辦成,沉下了臉,正欲說什麼,冷青卻先開了口。
“王爺,冷青認為,王妃與小王爺並非韓將軍所劫。況且,”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晉雙城,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道:“而且,屬下覺得,若是我們也用對方的家人作為威脅,又同那些劫匪有什麼區別?”
晉雙城徒地沉下臉,薄唇微啟,一字一句:“冷青,你,逾越了!”
冷青還欲再說,卻見一個侍衛朝這邊匆匆而來。
侍衛將一張畫像交給晉雙城,道:“王爺,在西南各郡城門附近貼了不少王妃的畫像,還有,剛剛有人遞給屬下一張紙條,要王爺親啟。”
晉雙城疑惑地與冷青對望一眼,展開畫像一看,上麵確實畫著沈婉幽,而且畫像旁邊寫了幾行字——
能提供晉王妃下落及有關消息者,經查證信息無誤,則賞銀一千兩。
署名赫然便是——韓閆放。
冷青道:“看來,此事確非韓將軍所為。”
晉雙城卻是鐵青了一張俊顏,咬牙道:“你怎知他不是欲蓋彌彰?再說了,要找本王的王妃,何用他出錢?!他明明是借此而讓眾人恥笑本王!”
冷青垂下眼,抿唇不語。
晉雙城一把撕了手上的畫像,這才記起剛剛侍衛還交給自己了一張紙條。
他打開一看,麵色微變。
冷青見晉雙城神色有異,問道:“王爺,怎麼了?”
晉雙城捏緊了紙條,緩緩道:“劫匪讓本王拿上調動二十四影衛的令牌,今晚去西郊山坡會麵。”
冷青了然點頭。
而晉雙城則是陷入了沉思,他有些不明白,如果沈婉幽果真不是韓閆放劫走,那麼韓閆放又是如何知道沈婉幽的相貌的?
畢竟晉雙城在娶沈婉幽之前,韓閆放便已經率軍鎮守西南了,他們倆根本就沒碰麵的機會。
另外,為什麼韓閆放要“幫”自己找妻兒?又為什麼這些寫著懸賞的畫像一貼出,真正的劫匪便立即聯係他去會麵?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許在今晚與劫匪會麵之後,一切便會清楚了罷。
晉雙城如是想。
就在晉雙城對韓閆放的所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韓閆放已率領一隊人馬,與沈依霜一同朝西南邊疆戰場而去了。
之前韓閆放已派副將提前領了五千精兵奔赴戰場。而他則將一支由一百兵士組成的隊伍扮作了一個浩蕩的商隊,坐著馬車從小路走去。
此時已是初春時節,冰雪初融,綠意新生,一路行來,雖目中尚為蕭瑟,但柳際花邊,卻也見春意微露。
沈依霜獨自坐在一輛馬車中,身旁跟著一名小婢,專門侍候她的起居。
這一日,隊伍剛剛進入一片叢林小道,前方隱隱傳來對話的聲音,隊伍也緩緩停了下來。
“出了什麼事?去看看。”沈依霜對小婢道。
小婢應了一聲,忙下了馬車去了。
不一會兒,小婢便回了來,道:“是一個赴京趕考的書生,好像是迷了路,又被毒蛇咬了一口,擋住了咱們的隊伍。不過那個書生懂醫術,自己解了毒。將軍就想讓他去軍中做軍醫,可是那書生似是極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