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自殘取“妾”字(二)(1 / 2)

沈依霜捏緊了匕首,猛地抬起手,朝著自己肩背處那個烙印劃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場中的幾人,全部被震在了當處,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

沈依霜一刀刀劃著,她雖看不見,可那個烙印所在的地方,早已深深刻進腦海,所以,她手下的每一刀,都準確無比地劃在了那個屈辱的字上。

鮮紅的血順著凝白的背脊蜿蜒,染紅了月白的衣衫,她卻仿若並不知道痛一般,一下接著一下,絲毫未停。

看到這一幕,不管是誰,都跟著她痛,心也跟著微微抽搐。

就連身經百戰、見過了無數血腥的韓閆放,也緊皺長眉,悄悄攥起了掌心。

究竟是經曆了怎樣的苦痛,又是怎樣徹骨的恨,才能令一個纖柔女子做出如此決絕的舉動?

“晉雙城,今日,我在你麵前毀了這個字,那麼當日那個屈辱的許諾,是否可以作罷?”沈依霜一把拋掉了匕首,蒼白的臉上滿是淒豔的狠絕。

晉雙城怔愣在了當處,緩緩抬起手,竟情不自禁喚出了聲:“霜……”

可惜,這一聲連晉雙城自己都無比詫異的低喚,並沒有得到對方一絲一毫的動容。

沈依霜的身子晃了晃,此時小婢已叫了軍醫來,見沈依霜搖搖欲墜的樣子,忙上前扶住了她。

“軍醫快來啊,快給姑娘看傷!”小婢大叫出聲。

沈依霜推開小婢的參扶,站定了腳,空茫的目光望向虛無,咬著牙,一字一句:“晉雙城,我之所有,皆被你摧毀。若可以,你也該……放手了吧!”

韓閆放見沈依霜背上血流不止卻又不肯讓軍醫看傷,心生不忍,便走上前,道:“王爺,此地乃是軍營,你雖能用晉王令牌進來,卻沒有權力用你晉王的身份在這裏耀武揚威。再者,據我所知,皇上曾下旨,要王爺在兩年內不得踏出南郡,而今日王爺來了這裏,是否應該算作抗旨呢?”

晉雙城一直將目光放在沈依霜的身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遠百裏趕來這裏究竟是想要證明什麼。而此時,那胸口中翻湧的複雜情緒,又是什麼?

直到韓閆放說完,晉雙城才轉過臉看了韓閆放一眼,麵色絲毫未變。

“沈依霜,你,夠絕。”

他抿了抿唇,留下這麼一句話,轉過身,拂袖而去。

直到晉雙城的背影消失在無邊的夜色裏,沈依霜才感覺到背上傳來的疼痛。

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了,她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韓閆放朝著小婢和軍醫低喝一聲:“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她看傷!”

沈依霜背上有傷,隻能趴伏在榻上。待軍醫為她上好藥,小婢又侍候著她喝了藥,才退出了軍帳。

“你應該知道,你今日做得如此隻絕,晉雙城更加不會放過你。”韓閆放平靜地道。

沈依霜牽起嘴角,笑得淡然:“最多不過是死,況且還沒到真正拚命的時候。嗬,再者,就算他放過我,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韓閆放抿了抿唇,沉默著離開了。

周圍複又陷入無邊的寂靜,沈依霜睜著雙眼,想起了那些過往曾經,一幕接著一幕,如同折子戲一般,不斷在腦海中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