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上的痛隱隱約約傳來,悲涼的感覺湧上心間,帶來無邊的疲憊,終於,陷入了沉沉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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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看著前方策馬疾馳的人的背影,疑惑不已。
由於他當時沒能進入軍營,故而沒有看到沈依霜決絕到用自殘而逼退晉雙城的一幕。
於是,冷青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人抑或怎樣的場景,能令那個陰狠無情的人如此失控。
夜的風,總是那樣淩厲而淒寒,也不知道呼嘯著的是誰的悲痛,不深也不淺,隻是嫋嫋著沒有盡頭。
晉雙城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來軍營證實那個所謂的盲妾就是她,似乎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心安,卻從沒想過,就算證實了,他又當如何。
真的將她抓住送進官府?還是殺了她?
不,他並沒有這樣的打算,是真的沒有。
也就是在此時此刻,晉雙城的腦海裏,除了沈依霜那張慘白卻決絕的美麗容顏之外,再想不得其他。
一路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當晉雙城與冷青風塵仆仆地趕回南郡別館時,竟看見別館門外站了兩行官兵。
晉雙城心下一凜,忙走進一看,才發現是南郡的郡守來了別院,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郡守笑眯了眼,躬身施了一禮,道:“王爺此行可是遊山玩水?不知哪裏的景色如此優美,讓王爺不惜違背聖旨也要前去遊覽呢?”
晉雙城心裏本就煩躁不已,此時郡守含譏似諷的質問更是令他怒火中燒。
他沉下臉,冷冷道:“本王去了哪裏,還不用像你這個小小郡守報備!今日你若是來興師問罪,那麼請吧,本王恕不恭候!”
郡守依舊滿臉堆笑,弓著身子道:“王爺息怒,微臣哪敢向王爺興師問罪呢?隻不過皇上有旨,要微臣偶爾提醒提醒王爺而已,王爺莫要怪罪才好。”
晉雙城看著郡守那一臉假笑,冷哼一聲,道:“本王去了西南韓將軍軍營,因聽聞韓將軍大破疊穀關,故而前去祝賀。大人還想知道些什麼?”
“啊,不敢不敢。”郡守嗬嗬嗬笑了幾聲,忙道:“王爺對國事如此關心,微臣理應以此為榜樣。隻是——王爺應該知道,我景朝軍政分權,王爺還是不要常去軍營要地的好。”
晉雙城眯起鷹眸,緩緩道:“多謝大人提醒,時候已不早,大人可要在此用過午膳再走?”
郡守嘻嘻笑了笑,道:“如此,下官便不打攪了。”
待郡守領著一對官兵離開後,冷青才走上前,有些擔憂,道:“王爺,今來者不善,這郡守怕是要將您踏出南郡的事上報給皇上。這皇上要是問起來,當如何是好?”
晉雙城冷笑出聲,轉過身邊走邊道:“他若有膽子告訴皇上,本王便有無數種手段讓他烏紗不保!”說到這裏,他忽地頓住腳步,沉下了聲音:“就算本王有再大的權力,也隻是萬人之上,永遠都在一人之下。又如何能讓人甘心?”
聽到最後一句時,冷青心頭一震,卻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