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顧氏被押走後,直接送去了南郡官府。
知府大人一拍驚堂木,衙役“威武”的聲音在兩旁響起,震得人的心都跟著一顫。
韓顧氏跪在堂下,身旁一跪著幾個男人,自稱是韓顧氏雇傭的殺手,收了韓顧氏的錢,買了郡守黃大人的命。
“韓顧氏,人證便在你身邊,你可還有話要說?”
韓顧氏依舊垂著頭,淡淡道:“雖有人證,卻無物證,況且人證的說辭本就牽強。再者,民婦與郡守大人無冤無仇,有何動機殺他?”
知府大人哼笑了一聲,道:“你是與黃大人無怨,難道就同別人無仇了麼?韓顧氏,本官早就聽說韓將軍與晉王爺似乎有著宿仇,黃大人之死,旁人最先想到的凶手便是晉王爺。如此一來,你的動機便很充分了,那就是買凶殺死黃大人,以栽贓晉王!”
韓顧氏衣袖下的雙手悄悄攥了起來,麵色卻依舊平淡柔和:“大人不覺得這番理論也太過牽強了麼?”
“嗬,牽不牽強,你自己心裏清楚。”知府轉而道:“晉王妃與小王爺不久前在別館失蹤,此事應該與你也有關係吧。”
韓顧氏笑了笑,道:“大人將這麼多的罪強加在民婦身上,不覺得有違父母官的責任麼?民婦,絕不認罪。”
知府不怒反笑,揚手一揮:“事實如此,你若不認,便隻有吃苦頭。本官從不徇私枉法,可也不會放過讓犯人好過!”
這南郡的知府雖從不徇私枉法,但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酷吏,對待犯人不擇手段,刑罰頗為嚴酷。
衙役見了知府的手勢,下去拿來了木質的夾子,韓顧氏的雙手雙腳都被套上,衙役有意似的慢慢收緊繩子,木棍寸寸收嚴。
鑽心般的痛從手腳傳遍了全身,鮮血自手指淋漓滴下,腳腕處的褲腿也沁出了血。
韓顧氏隻“啊”地叫了一聲,便咬緊了牙關不出一聲。
“韓顧氏,告訴本官,晉王妃和小王爺現在何處?”知府緩緩地問道。
韓顧氏忍著劇痛帶來的暈眩,強撐著保持殘留的一絲清醒,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不……不是我……”
木棍又收緊了幾分,痛徹骨髓。
韓顧氏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知府一揮手,隻道:“將她關進大牢,擇日再審。”
被拖著進入大牢時,韓顧氏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些,迎麵正好碰見剛剛從牢中出來的晉雙城。
晉雙城頭發略微散亂,總是幹淨整潔的衣衫也沾了一些汙穢,有些落魄,卻仍透出慣有的貴氣和冷峻。
韓顧氏用盡全力瞪著晉雙城,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猶如利劍上閃過的血色。
晉雙城亦看著她,眉目中滿是陰冷,嘴角邊泛起冷酷的笑容。
跳躍的火焰中,相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錯、刀光濺起。
千般怨萬般恨,糾扯著,這一生也許都如影隨形。
晉雙城出來時,冷青已準備好了轎子在外邊等著了。
“王爺,您可還好?”冷青走上前,問候道。
晉雙城不在意地擺擺手,問道:“韓顧氏有沒有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