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爺投敵叛國,與雲國餘孽發動兵變以圖謀反。
韓將軍之妻韓顧氏謀害南郡郡守,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也終於認罪,並服毒,畏罪自盡。
這兩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京城,一時間,景朝上下一片嘩然。
景帝大震,更是憤怒不已。
而韓將軍韓閆放在收到韓顧氏的死訊時,隻是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亦沒有流一滴淚。
這個噩耗,太過突如其來。
他幾天前便收到了沈依霜的飛鴿傳書,上麵明明寫著她能夠脫罪,可她卻突然認了罪,突然……永遠的離去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為什麼?
無數的疑問夾雜著無法承受的事實鋪天蓋地般向他襲來,韓閆放忽覺喉嚨一陣痙攣,突然噴出一口血來,滾熱的血花如雨點紛紛揚揚落在地上,“瑤雪……瑤雪……”
此時,宮裏的錢公公前來傳旨,正好見到韓閆放嘔血的情景,不由大吃了一驚。
“韓將軍這是……”錢公公捏著蘭花指,細著聲音驚呼出聲。
韓閆放回過神,見是錢公公,將胸中所有翻湧的痛楚與糾扯強自壓下,站起身,施了一禮:“公公。”
錢公公自是知道韓閆放為何如此,不由暗自歎息,接著一掃拂塵,道:“皇上有旨,晉雙城勾結雲國餘孽謀反叛國,著韓將軍領兵平叛,駙馬雁無涯任軍師之職,隨軍出征,三日後出發。”
韓閆放拜下,聲音透出一絲沙啞:“臣,遵旨。”
錢公公嗯了一聲,將聖旨交予韓閆放,待韓閆放站起身來,又道:“皇上也是剛剛知道,南郡郡守之死並非將軍妻子所為,而是雲國餘孽陰謀陷害。皇上讓老奴轉告將軍,韓夫人雖已不在,但皇上會替她沉冤昭雪,隻希望此時將軍能專心平叛,其他事情待以後再說。”
韓閆放點了點頭,卻是不語。
錢公公歎了口氣,轉過身欲走,卻又停住,對韓閆放道:“韓將軍,節哀順變。”
一句話,猶如一根針刺入韓閆放的心裏,痛入骨髓。
韓閆放捏著聖旨,仍自站著,一動不動,卻又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搖搖欲墜。
一名護衛此時神色匆匆而來,朝韓閆放施了一禮,道:“將軍,屬下得到消息,據聞……夫人之死乃是皇上旨意。”
韓閆放全身一震,詢問的目光掃過來,仍是不言不語。
護衛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皇上下了密旨給南郡知府,要其想辦法令夫人認罪,以消除此案造成的影響與風波。”
聽罷,韓閆放身子晃了晃,護衛見狀,忙上前扶住了他,卻被他一手推開。
“原來……是他?”
幾個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一般,韓閆放忽然仰天大笑,無限的悲愴與悲憤盡付與這笑聲中。
終於明白了,那些一直糾繞在心裏的不解與疑問此時通通迎刃而解。
護衛靜靜看著這個統領千軍萬馬、戰場中所向披靡、就算受傷流血也不曾吭聲的男人,此時大笑著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