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正站著一個人。
乃是冷青。
“天啊,他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裏?!”高瘦男人驚得大叫。
冷青看也不看他,隻定定望著葉薦青,冷聲道:“你怎麼來了京城?又想要幹什麼?”
葉薦青淡淡瞥了冷青一眼,邁步走到他身旁,低聲道:“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如料見到冷青鐵青了臉色,葉薦青揚起嘴角冷笑,也不再理他,邊朝屋子裏走邊道:“你不是說那個寧瑤公主很想念我麼,我來見見她,解解她的相思之苦。”
說完,響起一串大笑聲。
冷青氣得咬牙。
高瘦男人從他身邊走過,歎了口氣,正欲開口說什麼,卻被冷青冷厲的目光瞪了回去。
冷青一甩衣袖,疾步離去。
待冷青回到王府時,晉雙城已在大廳中等著他。冷青不由心下一沉。
晉雙城看了看他身後,淡淡道:“失手了?冷青,這是你第幾次失手?”
冷青垂下臉,咬牙不語。
晉雙城緩緩站起身,邁步來到冷青麵前,沉下聲,一字一句道:“冷青,不要讓本王再不信任你。”
冷青全身一震,嘴巴張了張,可還未說什麼,晉雙城便已錯過身,朝廳門外而去。
當謊言出現,就會不斷地用謊言去掩飾,直到最後,所有的謊言都被拆穿。
冷青從沒有這般無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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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此夜,皇後邀了寧瑤和雁無涯於宮中小聚。
寬敞明亮的宮殿四周都垂掛著純白色的提紗壁衣,藕荷色的織錦屏風半攏半張,將冰潔清明的落地銀鏡遮去了些許。透過圓拱形的鏤花窗門,點點碎碎的花影映在翠鬱的竹簾上。
這裝飾典雅的地方,乃是當今皇後所居的永央宮。
皇後容貌端麗,姿態端莊。見了寧瑤公主與駙馬雁無涯來,淺淺一笑,忙將他們引至桌邊坐下,桌子不大,上麵擺了幾樣精致的菜肴,以及兩個酒壺和幾隻小盞。
“自你二人成親以來,本宮就未曾與你們好好聚聚,今日備了些簡單酒菜,咱們嘮嘮家常。”皇後親手將酒盅滿上,微笑著道。
雁無涯微笑道:“皇後娘娘客氣了。”
寧瑤挽住皇後的手臂,甜甜一笑,道:“嫂嫂不用這麼客氣啦,寧瑤這麼久沒有來看嫂嫂,是寧瑤過意不去呢。”
皇後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與她談了些瑣事,又招待他們倆喝酒。
雁無涯笑著端起酒盅,剛遞到唇邊,麵上笑容一僵。
這酒似乎……
他指尖一顫,忙抬眼望去,卻見寧瑤已將酒喂進了嘴裏,再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怎麼了無涯?酒菜不合口麼?”皇後皺起淡眉,擔憂地問道。
雁無涯一怔,隨即對這一切都了然了。
這——應該是皇後,甚或是皇上安排好的。
所以,不能反抗,亦不能揭穿。
雁無涯心念轉了轉,苦笑一笑,一仰頭,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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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的預謀,不僅在文文裏,還在文文外,我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