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隻有這麼做(1 / 1)

一場簡單的飯局,還未進行多久,雁無涯與寧瑤便已喝得“醉”了。

皇後見兩人皆麵頰通紅不能自已,別有深意地一笑,吩咐內侍,道:“駙馬和公主都喝醉了,將他們扶進本宮的臥房休息。”

藕荷色的織錦屏風後,一張寬大的錦床映入眼簾。

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雁無涯看了看床帳,又看向已被折磨地開始啜泣流淚的寧瑤,他咬緊牙關,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朝寧瑤的後勁擊了下去!

然後,他閉著雙眼,褪掉寧瑤的衣服,再拿錦被替她蓋上,做完這一切,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年長一點的宮女悄聲來到屏風後,掀開床帳看了一眼,掩嘴而笑,然後便退了出去。

……

待得雁無涯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他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覺得全身酸痛,竟是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無奈一歎,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忙轉過臉看向榻裏側,然後,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寧瑤鬢發散亂,緊緊抓著被褥掩蓋著自己,嘴唇咬得發白,一雙嬌美漆黑的眸子正充滿驚恐和恨意地瞪著雁無涯。

雁無涯知道,她以為他們真的做了什麼。

“公主,你聽我說……”

寧瑤猛地搖頭,抬起手臂,沙啞至極的聲音從嘴中吐出:“出去——”

雁無涯苦笑一笑,吃力地撐起身,動作間觸到了手上被簪子戳到的傷,痛得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駙馬,公主,你們醒了嗎?可要奴婢們進來伺候?”宮女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

雁無涯動作一頓,揚聲道:“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吧。”

他說完,複又回頭看了寧瑤一眼,寧瑤猛地睜大雙眼,滿臉防備地瞪著他。

“公主,這一切都是皇後,或者可能是皇上安排的,他可能已察覺到你我之間的異樣。所以為了我們能繼續保持這種狀態,我不得不這麼做。”雁無涯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盡量耐心向寧瑤解釋。

若讓景帝發現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怕麻煩不小,所以,就讓景帝以為他們已成真正的夫妻,隻要他們倆心知肚明便好。

寧瑤也恍然明白了,臉上的防備神色卻被哀戚所取代:“可是……可是我們也不能……不能……”

她說著便已流下淚來。

雁無涯隻覺得頭很痛,苦笑道:“你我根本就沒……”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皇後在外邊道:“寧瑤起了沒有?快些起來,和本宮一起用早膳。”

寧瑤恍恍惚惚地穿好了衣服,又失魂落魄地和雁無涯走出去,食不知味地和皇後用完早膳,待回到駙馬府時,已快到正午。

雁無涯原本想著等回去之後再跟寧瑤解釋清楚,可他們剛進駙馬府,一個仆役便立馬上前,交給了雁無涯一封信。

他隨手拆開一看,麵色微變。

“好好伺候公主,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來。”雁無涯囑咐了下人一句,便轉過身快步出了門。

下人看了眼匆匆而去的雁無涯,又看向臉色煞白雙眼無神的寧瑤公主,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雁無涯雖然說很快回來,可是直到夜幕降臨,都未見得他的身影。

而寧瑤自永央宮回來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裏,經久不出。

一時間,一股緊張而詭疑的氣氛在駙馬府點點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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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宮闕,在柔和的春意裏仍透出無限巍峨與蒼茫。

沈依霜看不見,可每次走進這裏,呼吸便是沒來由地一窒,那股進逼的氣勢,令她忍不住想要止步。

禦書房,慣有的寧寂。

“你說……那個葉薦青來了京城?可有證明?”景帝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向沈依霜。

沈依霜緩緩道:“昨天晚上,葉薦青身邊的一個人曾來到了賤妾府上,所以賤妾估摸著,葉薦青恐怕也已到了京城。皇上,葉薦青野心勃勃,此來京城定是有著什麼預謀,還望皇上早做準備,以防不測。”

景帝“嗯”了一聲,轉而道:“你說的那人為何會到府上找你?”

沈依霜擰眉,“賤妾也不甚清楚。但這並不重要。皇上,賤妾認為,應派人先去查查他們的落腳之處。”

景帝微眯鳳目,沉默了一瞬,才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府去,朕自由安排。”

沈依霜心下一沉,還欲再說,可終是忍住,躬身退了出去。

伴君如伴虎,君心更是難測。

除了自己,君主從來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擁有常人所不及的謹慎,也獨自品味著常人難有的異常孤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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